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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他快步到了灶房门前,里面竟也没了人,只剩下还没完全散去的满屋香气与热气。
而就在此时,竹屋的堂内响起一声轻唤。
“元直回来了?”
妻子温柔轻缓的嗓音传来,谭廷立刻抬脚快步又从前面竹林边,直奔竹屋而去。
他到的时候,正看见女子正将筷子和汤匙摆放在两只碗上,碗中满满盛着清亮的米汤,而用水洗一净的小竹筐将包子都倒了出来,惊喜地笑着同他道。
“还是刚出笼的包子呢,真香,在哪儿买的?”
谭廷一时间没有回答妻子的问题,只是一双眼睛看住了自己的妻。
他只见她今日穿了一身秋香色的衣裙,衣衫不算华丽,纹饰也不繁复,而她浓密的长只浅浅挽了起来,间没有一件饰,却簪了后院正盛开的两朵淡粉色的小花。
饭桌上的白气衬得她脸蛋红润,眸色温柔如水。
谭廷看着竹屋、妻子和这简简单单的包子清粥小菜,几乎可以想到若是他们有了孩子,这一切又得是何等美好模样。
他只觉自己心跳都快了起来。
他的宜珍这般柔和的性子,教养起孩子来,必然也是时时陪伴,柔声引导。
可若是小孩子太皮闹了她,他这个做父亲的,可是要板起脸来生气的
只一息的工夫,谭廷思绪完全飞了起来,直到她又唤了他一声“元直”
,谭廷才拉着她的手坐下,静享只属于他们夫妻两人的安静清晨。
如此在山上,竟住了十多天。
若不是谭廷还得回京继续任职,两人当真是舍不得离开这静美的山顶竹屋。
他们先返回了清崡。
赵氏见他们回来了,火急火燎地就请了大夫替项宜把脉,期盼着项宜这次从山上下来,就怀上了身孕。
可两人新婚还不到一月,大夫再厉害也看不出所以然来。
赵氏郁郁,谭廷却暗暗松了口气,他还得把妻子带去京城,可不能半路被母亲截胡了。
他假意安慰了赵氏几句。
不过赵氏请来的大夫,恰就是当年替项宜瞧出了寒症的人,他这番又细细替项宜探了一番。
“夫人这寒症,好似消减了。”
话音落地,项宜禁不住眼中有了光亮。
今岁秋冬已至,而她确实没有似往年那般,觉得遍身都是寒气了。
可项宜也没急着把这件事告诉那位大爷,免得他空欢喜一场。
又过了几日,谭家的大船再次从清崡的港口起航,一路向北而去。
此番与谭廷项宜夫妇一道的,自然还有谭建杨蓁夫妻以及他们的女儿谭初。
比起上一次,谭建在船上被他大哥谭廷吓得不敢出舱的情形,此番略有些不同,主要原因在于,谭建今次秋闱中了!
虽然是榜单倒数的名次,可却还是榜上有名,成了正经举人,腰杆子挺起来了。
谭廷一向觉得弟弟不学无术,此番见到他这样的也能中,惊诧不解之余,还是觉得有些欣慰,不由想到父亲从前劝他的话,看弟弟顺眼了不少。
同样今岁中第的自然还有项寓。
相比于谭建倒数的名次,项寓却是以第五名的成绩高高排在前面。
项宜听到消息的时候,眼泪都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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