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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父母咋了?王菽担忧的打量,王葛对她微微摇头,王菽知道这是从姐叫她别说话,埋头干活就行。
片刻后,贾妪声音发哽的问:“你们说,钱咋越攒越少哩,嗯?”
不指望谁回她,吸下鼻子,继续道:“咱家谁不勤快呢?你们大父,这把年纪还要进野山,跟那些壮年儿郎一样,拾薪、伐竹、挖野芦服;二郎更是闷着头干活,让干啥干啥,自小就没听他抱怨过一句,没、没抱怨过一句!”
贾妪抹把泪。
王菽跟着掉泪。
王葛伸过手,攥住从妹的手。
贾妪再道:“还有你们三叔。
我知道,你们都嫌你三叔木呆,尽干些叫人窝火的事。
可你们谁想过,三郎他从没生过自家人的气,谁数落他,想怎么数落就怎么数落,他从来不气!
那姚妇一家真狠哪,摸透了三郎的愚性子,阿竹那竖子也不分好赖,帮着姚家诓你们三叔去沙屯。
去了之后……呜……三郎不跟我说,我都不知道,他去了后,姚家嫌他总空手来,一顿热乎饭都不给他,夜里也不叫他进院,让他睡在牛车上。
你们三叔就是这样,才、才晕在山上,幸好没伤着,幸好没伤着!”
王翁见老妻哭的愈发厉害,劝解:“好啦,当着俩孩子,说这些干啥?唉,我知道村里这些天都在说三郎的不是,说他傻子般往弃妇家送粮。
你心里不得劲,觉得冤枉了他。
可谁叫他不长脑子、不记教训的?现在吃些亏是好事,总比以后吃大亏强。
正好,拘着他在家呆着,腊月前,最多让他去一趟沙屯。”
“一趟都不许去!”
“好好好,一趟都不许去,这家你说了算。”
贾妪就爱听这话,伤心减轻几分。
“哎?我刚才说到哪了?”
王葛立即道:“该说我了。
大母,你放心,县令大人不是给我活计了么,制一个器就得五个钱,我只要制一百二十个,就把买葛布那六百个钱挣回来了。”
此话一落,不但没管用,反倒让老人家想起刚才要说啥了!
“刚才我说的,都不是咱家最苦的,咱家最苦的就是虎宝啊……虎宝啊……啊啊啊啊……我可怜的虎宝,当年才多大点啊,她阿母背她去开荒,她就晓得薅野菜。
我背她去割麦子,她就晓得在后头拣麦粒。
五岁时就去寿石坡拣羊粪,六岁带虎头,七岁烹食、洗衣,八岁开始挑水、往山上送饭!
呜……虎宝啊,我可怜的虎宝……”
砰、通!
王大郎和王荇焦急的推开主屋房门,栽在门坎上,嘴里还各自叫着:“虎宝咋了?虎宝!”
“我阿姐咋了?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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