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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郎将牛牵进杂物屋时,贾妪也进来了,打开腌肉瓮、鱼酱瓿。
“二郎看。”
“咋了?”
“有鼠贼呗,隔几日就往外倒腾,每回只倒腾一点。
你说你那新妇,想要这些为啥不敞开说,我还跟婚家抠索这个?如此一来,咱家既少了腌肉、鱼酱,我和你阿父还落个苛待新妇的不慈恶名。”
王二郎刚才没想这么深,听阿母一讲,顿时明白新妇是存心的了。
贾妪见儿郎愤然,无奈道:“我是不喜你这新妇,但心疼你啊。
你们日子不能总冷着过吧,她也不是越冷着、越能想明白的人,性子反而越窄。
二郎,若你还想好好过,就想想她的好处,她抚育阿禾、阿菽,为这个家操持了好些年……”
“阿母,既说到这里,儿便说实话。
儿不愿!
早不愿和她过了!
可恨一直无弃她的道理。”
贾妪愣住,悲从中来。
二郎多大咧的人啊,竟被逼到说出这种话,可见忍了多久、忍到忍不下去了!
老人家暗然道:“所以说,心思不正之人,还不如像姚妇那样,坏在脸上、坏在嘴上。
起码她坏的让人一眼就瞧出来,好防备。”
才申初,庭院中暖意全无。
王二郎心头郁闷,摸摸牛脑袋,就背筐、拿上镰去割草。
他走后不久,王竹、杨妇就来了。
家里除了王三郎和王竹抱头痛哭,其余人要么意外、要么陌生。
王艾竟然问:“他是谁呀?”
王蓬:“他是大兄啊,你以前不是总问大兄去哪了么?现在他回来了。”
不过阿妹是有好久没问过了,就连他自己都是偶尔才想一次阿兄。
这时王竹给二老磕头,涕泪横流:“我想家了,以后再不离家了。
呜……大父、大母,我想你们了,你们别不要孙儿,呜……我再也不去沙屯了……”
王翁沉脸不语。
贾妪心软,把王竹招呼过来,冲他腚上一打,又气又心疼道:“该!
你这回知道家好了?知道你那阿母靠不住了?”
“嗯嗯嗯!
孙儿知道了,她不是我阿母了,她嫁走了。
我外大父、外大母都不告诉我她嫁到哪了,呜……她走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呜……”
王葛冷冷看着,心想姚妇若听到这番话,会伤心成啥样?这就是姚妇宁愿被弃也要保住他声名的儿郎,才半年时间,就变成“不是他阿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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