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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氏反驳。
雪衣松了口气,但卢氏却并未宽心,反倒叹道:“但好归好,好的却不像夫妻,有时候我倒宁愿他跟我闹一闹,也好过现在这般相敬如宾,活像嫁了个假人似的。”
“兴许大哥只是不善言辞,不知该如何张口罢了,从前郎君也是这样,有什么总不肯直说。”
雪衣试图安慰她。
“不是。”
卢氏心知肚明,“大郎同二郎可不一样,我总觉得大郎眼里根本没我,他敬我,重我全然是因为我是他明媒正娶的正妻,而不是因为我这个人。
即便这个人不是我,换做郑氏、王氏也并无任何差别。
对他来说这桩婚事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罢了,对不对?”
这的确是事实,雪衣一时语塞。
“我有时当真羡慕你,二郎为了你又是受杖刑又是上战场的,立了赫赫战功,什么也不求,只当众求娶一个你,你不知这全长安有多少贵女在艳羡你。”
卢氏叹道。
“人同人的脾气不一,你是个急性子,但大哥是个慢性子,这才刚成婚,等日子久了自然便生出情谊来了。”
雪衣劝她。
“日子久了当真能行?”
卢氏心生犹豫,挪了挪椅子凑过去问道,“你同二弟这般如胶似漆,平时可有什么亲近的诀窍,也让我学习一二。”
雪衣哪里有什么诀窍,她什么都不做,崔珩已经如狼似虎了。
雪衣本想摇头,却见卢氏眼神落寞,沉思了片刻,还是开口道:“依我之见,这夫妻总要有进有退,大哥既然矜持,那大嫂你不妨主动些。”
“如何主动?”
卢氏愁的正是这个,扯了扯帕子,“你不懂,你大哥就是个榆木脑袋,不开窍,连我去牵他的手他都要推开。”
“我从前听闻过西子捧心的典故,大嫂不妨试试装病,你身体有恙,大哥自然不会再推开你。”
雪衣思考了片刻才得出这么个法子。
推说自己有心疾,再让郎君帮她揉揉心口,可不就顺理成章地亲近了……
卢氏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掩着帕子咳了咳:“那我就试试看?”
雪衣点了点头,卢氏便迫不及待地起了身:“若是有用,我定会好好报答弟妹。”
“大嫂从前照顾我许多,这算什么。”
雪衣笑着目送着卢氏离开。
可说实在的,她毕竟没试过,也不知他们究竟如何,雪衣又有些不确定。
送完长嫂后,雪衣便接着整理大婚收的礼,将这些东西点检入库。
一直忙到了傍晚,雪衣正乏困的时候,头顶上忽然投下了一片阴影。
一回头,见来人是崔珩,她伸手懒懒地抱住了他的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
崔珩顺手回抱住她,“大嫂白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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