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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福全笑眯眯地递过来一只乌木匣:“姑娘平时若有花销,只管遣人去办。”
匣子落手便是一沉,阿菱本以为今天已经没什么能让她吃惊的了,结果看着里面十个硕大的银锭子还是倒抽了口凉气。
吴福全声音甜得能掐出蜜来:“江姑娘,郡王对您十分满意,只要您用心伺候,往后比这些好十倍百倍的东西,也可着您使。”
吴福全走了,阿菱抱着银子在罗汉床边坐下,冷不丁掐了自己一下,疼得一个激灵。
在王府待上两个月,她恐怕下半辈子都衣食无忧了——前提是她不会被这只蛊虫害死。
阿菱摸了摸那道尚未痊愈的疤痕,奇怪的是,她并没感觉到身体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按照谢恒殊的说法,蛊毒发作之时两人会不由自主地亲近对方,不过何时发作没人能说得清楚。
那个死在郡王府的女人给谢恒殊下情蛊,要么是钟情于他要么是别有所图,原本十拿九稳的局面,却被谢恒殊一箭射穿了。
薛衡会急着把蛊虫移到她的体内,恐怕是因为这只虫死了,谢恒殊也会受到重创。
阿菱不由得捏了把汗,这般危机的情形谢恒殊都能毫不犹豫地把人射杀,真是个……疯子。
她缓慢地眨了下眼,至少她现在知道,这位郡王吃软不吃硬,威胁他绝不是个聪明的做法。
至于解蛊的事,阿菱只能安慰自己,江都郡王相貌俊美世所罕见,跟他睡几觉也不算多么难以接受的事。
阿菱躺倒在罗汉床上,微微苦笑。
·
阿菱担心的事情没有很快发生。
谢恒殊每天都将她带在身边,但是几乎从不多看她一眼,跟吴福全说话的次数都比她多。
阿菱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像挂在谢恒殊腕上的菩提手串,不对,谢恒殊没事的时候还会摸两把手串。
“你在看什么?”
谢恒殊的眼神往阿菱的方向一点,声音里听不出喜怒,阿菱忽然有种被抓包的慌乱感:“郡王的手串很好看。”
谢恒殊目光下移,停顿了一瞬:“给她一串。”
阿菱尚未反应过来,吴福全就答应了一声,转头从库房里找出来一条串进了碧玺和玉珠的菩提手串,看上去竟比之谢恒殊手上的那串更贵重。
阿菱有些发窘,正想着如何推脱的时候,吴福全低声劝道:“郡王有赏,姑娘就高高兴兴接着,漂漂亮亮地戴给郡王看。”
这条手串戴到腕子上足足绕了三四圈,吴福全在一旁笑着凑趣,大夸谢恒殊眼光好,仿佛这手串是谢恒殊亲自从库房里找出来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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