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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清瑶当即掀开帷幔,将帷幔挂在了车窗旁,兴奋地看着车窗外。
此时马车已驶到了一条颇为宽阔平坦的官道上,早已被踩踏碾过不知多少次的青石板被磨得极为平整,马车没有丝毫颠簸。
而官道上可见到三五成群的路人,或匆匆前进的行商车队,或肥马轻裘的富家子弟,又或是官家贵人的马车,周围仆人也是成群结对。
毕竟,前方就是太平县,距离帝都重华仅仅只有四十余里,又是两条官道交汇之处,马嘶人语,自然热闹。
“不愧是京州呀,这还没到重华,就这么多有钱人家。”
繁清瑶兴致勃勃地打量着车厢外的路人,“公子你看那辆马车,好漂亮呀,帷幔那缎子比我身上的衣服用的料子还好,那匹青鬃马看着也不一般,起码得二百贯吧?”
林澜瞥了一眼,自然没什么反应。
一个现代人,又怎么可能对古代马车的豪奢而惊讶?
他透过车窗看了一眼远处的一辆马车,马车上还插着一面黄旗,上面可见‘奉旨会试’四个大字。
“那是进京赶考的公车吧?”
林澜随意问了一句,“这才九月,怎么就有人进京赶考了?”
现在才九月初,按理说秋闱才揭榜没多久,怎么这么早就进京参加会考?
“我听我爹说过。”
繁清瑶看了一眼,笑着解释道:“这应该是京州当地蟾宫折桂的举人,他们中了举,摆了庆祝宴之后,第一件事自然是赶往重华城。”
“为何?”
林澜问道。
繁清瑶说道:“因为会馆的生活条件好啊,京州虽然富庶,但那些县城比起重华,那自然是远远不如了,我大虞又重视学子,所以会馆修建得极为精致,居住环境极好,还有下人服侍,每日供应的膳食也都是专门漕运过来,多是达官贵人才能享用的。”
说到这里,她又说道:“而且在会馆还能碰到我们这些去考重华学宫的‘元生’,说不定就能打好关系呢?”
林澜哦了一声。
这些天下来,他也明白重华学宫的分量了。
毫无疑问是大虞最重要的学府,比之国子监的地位更高,单单是参加学宫的考核资格,筛选门槛就比礼部会试还要高。
大虞十九州,数亿百姓,每年参加会试的举人少说也有上千人,但每年有资格参加重华学宫考试的,只不过寥寥数十人而已。
而能够通过重华学宫入学考核的,就更少了。
如果说国子监是官僚养成所,那重华学宫,就是人宗修行者的摇篮,地位自然非同凡响。
“公子,你说我们这次能考上重华学宫吗?”
繁清瑶有些担忧地托着腮,说道:“要是考不上的话,州牧大人的举荐信就浪费了,我爹好像也没其他门路了。”
这是重华学宫的规矩。
一般都是各州州牧或者朝中的三品大员搜寻的人才,通过重华初考之后,才可以参加重华学宫的入学考核。
而通过重华初考的人,也叫‘元生’,意为初代国师唐天元之学生。
繁清瑶和林澜二人,现在就是两名元生。
“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林澜平静地瞥了繁清瑶一眼,说道:“负责初考的那个考官不是说了吗?以你的天资和音律上的才能,通过入学考试易如反掌,甚至连拜入人宗也只是时间问题,应该担心的是我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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