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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是食腐的,会吃死人。”
他不带情绪的想:“陆清昶还活着吗?”
徐宝来蹲在树下,身体仍然在颤抖:“怎么样了?”
金衹天没言语,自顾自下了树往那死人堆走去。
徐宝来心里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测,没胆子去确认,六神无主的与其他几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看,最终也迈步跟着去了。
金衹天由快步走渐渐变成了小跑,跑得越快,那种死亡的气息就越浓。
最终他站在了尸堆中央,俯下身来一具具查看尸体的脸。
身后传来一声走腔变调的哭叫,是徐宝来。
“死了这么多人是我们害死的,都是因为卫队下山”
金衹天拧着眉毛踢开一段残肢,弯腰看了看底下布满那张血污的陌生面孔,而后回头道,“你哭什么?”
徐宝来还在抽噎,另一个叫杜丰的副官低声说:“骗卫队下山的主意是副官长想出来的。”
金衹天“呵”
了一声,“然后呢?”
杜丰垂下头去:“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先前没想到会造成这种后果,我——”
话没能说完,因为金衹天的右手默默移到了后腰,然后甩手就是一声枪响。
杜丰仰面朝天倒在地上,徐宝来在一旁呆若木鸡的站着,被溅了半脸的血。
另两人先反应过来,同时惊叫出声。
徐宝来哆嗦着吸了吸鼻涕,不敢再哭:“副官长”
金衹天放下了枪,但手指仍然虚押在扳机上方,“杜丰得了便宜还卖乖,是他找死,没你们的事。”
三人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杜丰,统一的保持了缄默。
金衹天继续翻找,忽然看到一截黄铜色的链子;他记得陆清昶时常把一只怀表装在衣兜里,外出乘车时得了空闲就会摸出来把玩,那只怀表的链子就是这样的颜色。
他拽住链子将它从尸体下抽出来,果然是怀表,心砰砰跳着打开表盖,里面嵌着一张单人相片,不是唐瑞雪又是谁?
表找到了,不见主人。
立春后天气便一日暖过一日,临清城内无风无浪,也没有任何关于十九军的消息。
这天唐瑞雪的一件薄夹袄上的扣子松了,她不愿麻烦旁人,便叫了金沅随她走,想去街市买点针线缝一缝。
如今她借住的县长家是本地望族,家中儿女众多,家谱长之又长,四世同堂的老宅院坐落在一僻静深巷,离城中闹市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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