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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人在叫自己,在漫无边际的黑夜中,好像有人在叫自己。
这样的认知令裴云洲涣散已久的精神都振奋了起来,下意识就向着声音的来处望去。
他看不到那人的面容,但是他好像看见了光。
裴云洲跌跌撞撞地向光跑去,直至撞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费力地睁开眼,就见裴冽坐在床边,阳光透过窗子照在他的身上,原来他就是那束光。
“别再吓我了,”
裴冽低头吻了吻裴云洲的眉心,“洲洲,我们和好,好不好?”
对昏睡已久的人来说,就连开口都是很困难的一件事,仅仅是这样简单的动作,都要耗尽裴云洲全身的力气。
但即便如此,裴云洲还是听见自己沙哑的、甚至带上了哭腔的嗓音对裴冽说道:“不好,我们不和好,我们根本,就没有吵过架啊,阿冽。”
躺着的姿势能让裴云洲清楚地感觉到,好像有冰冷的水沿着他的侧脸流淌下来。
他好像又哭了。
或许当真如裴冽所想,他就是这么一个以爱意为支撑的人,自从裴冽来了以后,他的精神肉眼可见得好了不少,甚至再过了两天都能下床,并且继续处理北城新区的工作。
裴云洲本以为孤儿院的事将成为自己挥之不去的梦魇,但事实上他的工作效率依旧很高,那些痛苦的回忆,好像也只是回忆。
所有的事情都回到了原点,没有打碎的花盆,被扔掉的花束和那害自己和阿冽的关系降到了冰点的一跤,一切都还没有发生,父母仍旧是爱自己的父母,阿冽也依旧是最贴心的男友。
只是现在的生活虽然平静,裴云洲的心底却总是有些不安。
小舟虽然行驶在了风平浪静的大海上,可是船上的他依旧觉得自己摇摇欲坠,好像随时都要跌进海里。
“小舟,怎么了,还不去换衣服吗?”
见裴云洲不自觉地开始走神,裴母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仿佛他仍旧是自己最爱的孩子一样,“生日宴很快就要开始了,你可是今天的主人公,不能迟到的呀。”
“啊,好的母亲,我这就去换衣服。”
裴云洲从混沌中惊醒,这两个月他总是莫名地走神,就连自己多说不清是为什么。
今日是他的生日宴,他本央求父母同意自己将裴冽也带来,但父母实在不肯答应他的请求,他也只好退而求其次,选择在生日宴结束后的晚上,再单独地和他的阿冽一起过这个重要的日子。
北城新区的事务告一段落,今天的生日宴一过,他也即将接过裴氏的股权,之后就能按照约定和阿冽一起休息一段时间了。
裴云洲正要拿起他惯常穿的西装,母亲便突然按住了他的手,同时将一个包装静美的礼袋递到了他的手里:“这是给你的二十四岁生日礼物,拿着,小舟,穿这个,这是爸爸妈妈特地为你的生日订制的新衣服。”
自从他接管了公司以来,他也就成了大人,父母就没怎么再送过他礼物了,而在二十四岁的生日这样一个盛大的日子里,父母竟然特意为他裁制了新衣,裴云洲不免有些感动。
“谢谢母亲,我这就去后面换上。”
然而,在更衣室里拆开包装后,裴云洲的神色却不由有些凝滞。
白色的西装在商务场合本就不算得宜,这件西装上甚至缀满了亮片和羽毛,虽然看上去很漂亮,但也实在显得不够庄重。
裴云洲正想打电话给母亲询问一下,手机上就收到了来自裴母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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