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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妈妈,你过去教教她道理,不许她这样霸道不讲理,那积木可也有哥哥的一份啊!
你若是要拿,只能拿自己的。”
额林珠一听自家额娘的声音就撅了嘴,但好歹还记着额娘不好惹,就算找了阿玛也没用——她早就看出来了!
阿玛比她还怕额娘!
而且总是偏袒额娘!
她有一回挨了额娘的打,哭着跑去找阿玛出气,结果阿玛竟然笑着说:“阿玛可不敢替你出气,回头要睡书房的!”
然后就抱着她满院子转悠哄着,一会儿让她看星星一会儿带她看花,她一点也不想看!
哼,阿玛只会口头上安慰她,却不会真的帮她!
真气人!
于是额林珠就不情不愿地将积木分了一半回去。
教训完女儿,程婉蕴喝了杯水,抬眼看去,太子爷坐在对面桌案后头,还在专注看医书,时不时提笔记录着什么。
程婉蕴就笑着出声唤他:“太子爷,您可得给我加些分例了。”
胤礽疑惑抬头:“怎么?你短了银子?”
以前当格格的时候每个月分例那么少也没见她短过,怎么升了侧福晋这银子还不凑手了。
“您看看,这院子里有几个孩子了?我看啊,那蒙古小世子以后八成也要时常来玩了,您还是先拨点银子给我吧!”
程婉莹戏谑道,太子爷这是把她这儿当幼儿园了么?
“今儿是意外,哈日瑙海日日要去上书房读书的呢,不会常来的。”
胤礽黑了脸,想起哈日瑙海和额林珠挨着一块儿玩、一块儿吃饭的模样就牙痒,琢磨着一定要多布置些课业,让他天天呆在上书房才行!
思来想去,又觉着程婉蕴这院子对孩子们实在有种难以抵挡的吸引力,所以这也说不准,他还不能硬赶人走,除了要对付葛尔丹的原因之外,说到底他也是离家千里的一个孩子……当然,为了额林珠,还是叫他少来几回吧!
胤礽已经打定主意等葛尔丹之事了结,就让康熙火速将这蒙古黑狗送回去才是!
于是也有些心虚道,“先让何保忠给你拿一千两银票……”
程婉蕴就笑了,抱起睡醒了正在襁褓里蹬腿摆手吐泡泡的小儿子,一口亲上脸蛋:“跟您开玩笑呢!
有这几个孩子在,我身边还热闹几分!”
另一头,德柱领着人出京也有好几个月了,进了五月,这天气越来越热,但好歹五月末是个不冷不热的好气候,他走过直隶青苗长起来的田野,又往保定去,结果路上又下起雨来了,翻滚的乌云被风裹挟着走,雨哗啦啦浇下来的时候天也快黑了,他刚巧路过一个村子,连忙又勒了缰绳,往回去寻村舍人家避雨,琢磨着暂且歇上一晚。
这村子连个正经名字也没有,因为住的人都姓高,就叫高家山村了。
村子里在大雨里静悄悄的,路上见不到人影,德柱手下的家丁冒着大雨,挑了个盖了三间大瓦房的人家去敲门,敲了半天也没人开,随后有个老翁提着鱼篓子披着蓑衣过来了,他喊道:“谁在那儿敲高老斗家的门?他家死绝了!
没人!”
德柱悚然一惊,回头一瞧,那老头已经走近前来了,手提一盏煤油灯一照,见他们几人穿得体面,又人人骑马,就有些不敢上前了,踌躇了几下才说:“几位老爷可是与高老斗有旧?他们家没人了,连最小的孙子都得天花死了,就是那耕地的牛昨个儿也发了天花……”
“你说什么?”
德柱激动之下冲上前抓住了老翁的胳膊,“老丈,你说这家人有只牛刚得了天花?牛也会得天花么?你可别骗我!”
老翁被他唬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想把他手撸开,谁知德柱好似铁钳一般抓得死紧,老翁只得抖着声音回话:“不敢诓骗老爷,想来老爷是富贵人家出身,没种过田,您不知道,这牛也会拉肚子、着风寒呢,人爱得的病,牛也爱得!
因此得了天花也不稀奇,不仅高老斗家的牛得过天花,就是上个月村东头的高癞子一家的牛,也得了天花,不过那头牛已死了……”
德柱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他四处寻访了那么长时间,找得他都有些神志恍惚,觉着太子爷怕不是在发癔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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