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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曼荼还是不放心,他可是神医,刚才为什么会突然撞到东西?但神医执意将她推出去,桓曼荼拗不过,只能坐在厨房门槛上,态度鲜明地守着他。
过了一会,神医出来了,无奈地蹲在她面前:“都说了让你先回房。”
“我不。”
桓曼荼执拗道,“你到底怎么了?”
“昨日试了新药,略有余毒,不妨事。”
桓曼荼一听,十分生气:“你拿自己试药?”
“可能能治好你的眼睛。”
桓曼荼一下子安静了。
她沉默了一会,忽然用力抱住神医,说:“我们成婚吧。”
神医僵了一下,似乎是没反应过来。
桓曼荼脸颊靠在神医肩上,闷闷说:“我曾经觉得我娘此生最大的错误就是救了桓致霖,但她死前说,她最后悔的事情,是和桓致霖离开山村。
我以前不懂,只恨她不争气,但现在,我慢慢明白了。”
曾经她喜欢容玠长相俊美,喜欢他光芒万丈,喜欢他执剑时潇洒意气。
但后面她发现这都是虚的,他长得再好看,笑容不会为她停驻;他家世再优越,遇到危机时永远选择家族;他修为再高强,也从来不会保护她。
长相、家世、修为都是虚妄,不如选择一个对自己好的人。
十九岁时,她在选择自己喜欢的人还是喜欢自己的人中义无反顾挑了前者,现在,她后悔了。
她不知道神医姓甚名谁,长相美丑,不知道他父母亲人,身份如何,但哪有什么关系。
他对她好,她也愿意和他永远在一起。
桓曼荼说:“我不想再回去了,以后,我们两人就留在崖底,每日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像凡间普通夫妻一样厮守。
你说,好不好?”
神医握着她的手,手指几度屈起,都没法写出字来。
桓曼荼了然,说:“你在介意另一个人吗?桓曼荼已经死了,她和容玠的婚姻自动解除。
从此以后,他只是我的仇人,再不是我的丈夫。
如今我真心想嫁的人是你,美食华服、皮相家世都不要紧,只要我们两人在一起就够了。”
说着,桓曼荼直起身,将全身仅剩的一点灵力凝在指尖,毫不犹豫割下一缕头发。
她握着那截青丝,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今日我断发明志,和容玠再无关系。”
她手指放松,那截头发失去依托,悠悠落在地上。
桓曼荼做完这些,像是了结一桩心事,微微笑着看向神医的方向:“我们成婚吧,永远厮守在这里。”
神医沉默了良久,在她手心一笔一画写,好。
桓曼荼第二次婚姻,没有婚礼,没有宾客,没有父母,只有天地见证。
但她却无比开心,远比她第一次成婚开心。
江少辞和牧云归依然待在一片黑暗中,桓曼荼看不到的东西,梦境中自然也不会复原。
他们就像听一出哑剧,仅能靠梦境中的情绪波动来判断故事进行到哪里。
牧云归慢慢颔首:“果然,我就觉得有问题。
看来,她话中的丈夫并不是指容玠,而是这位神医。”
江少辞垂着眸子没说话,若有所思。
桓曼荼求婚之后,神医配出了治疗桓曼荼眼睛的药。
桓曼荼情绪高涨,无比配合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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