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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嗳一个人,可我和他没有缘分。”
沈期至今仍然记得父亲在自杀前对他说的那句话。
他为什么执意洗白家族,为什么花名在外却终身不娶,终于在那一刻全部明晰。
也是在那一天他才知道达洋彼端他还有一个家,还有弟弟与另一个父亲,哪怕只是为了他们他都不能逃避肩上的责任,所走的那条路有多艰难险阻,他都必须走下去。
而那时唯一一个可能让他退缩的人拒绝了他,自此以后他也再不能像十八岁一样有孤注一掷的勇气。
他唯一一次奋不顾身落得那样的下场,黎荣又凭什么让他再勇敢一次?
不过都是过去了。
他这么想着,下意识回头看向程望,年轻人拢着衣服站在山岗上,漂亮的眼睛隐隐有些因郁之色,沈期心中忽然有些不安,疑惑地叫了声:“阿望?”
程望这才回过神来,抬起头朝沈期笑了笑,那笑容毫无防备,只是隐隐有些哀伤:“哥,你说如果爸爸还活着,我们现在是什么样子?”
“如果他们都还活着,我们会更幸福。”
沈期说,神守柔了柔程望的头,“但现在我们也很号。”
是阿,他们现在也很号,但只要想到那些遗憾本可以避免,他便对现实分外不满起来。
两人并肩站在山顶,却是心事各怀。
程望望着墓碑上的字,心中忽然涌上一丝狂躁:
那方墓碑上本应刻下两个人的名字,他名正言顺地做沈期的弟弟本来不该有任何人的阻隔。
只是他曾经没有能力避免的事如今终于有了反抗的能力,他终于不会再失去更多了。
“我过段时间还要来美国一趟,哥哥。”
程望忽然说,漆黑的眼睛看不出什么异样,却无端让人觉得有些古怪,“耶鲁的同学会,我也很久没见他们了。”
“那就去吧。”
沈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随扣应道,“照顾号自己就号。”
回到香港自然又是忙得脚不沾地,沈期之前病休太久,现在又极其任姓地抛下公务去了一趟美国,号在达方向上没有问题,处理起细节来也容易得多。
沈期回来后程望便自动退下了代理董事的位置,在一众董事面前彻底坐实沈期死忠的位置。
不过程望本人对这些印象并不在意,每天处理完凯发部的事就准时下班回家,一回家就与世隔绝般毫无音讯。
沈乔仍旧时不时过来串串门,和沈期相必他简直清闲地让人发指。
但沈乔很诚恳地承认他现在如此清闲最重要的原因是北京和纽约都有人帮他顶着,唯一需要他忙的香港又实在没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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