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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沙沙的,钻入人心里。
她回头,又偷偷地瞧了一眼。
少年换了雪白宽松的衣袍从屏风后走出,他步履轻盈地朝她走来,在床沿坐下,将她抱进怀里,翘起嘴角,说:“现在可以了。”
商绒在他怀里仰望他的下颌,她忍不住微弯眼睛,抱住他的腰。
——
玉京朝局紧张,满城风雨欲来,近来街上巡查的官兵增多,出入玉京城更要几经盘查。
十二月入冬,天气骤冷。
“公子,据天砚山草堂的道士交代,妙旬的腿疾仍有复发的时候,天气一冷,他的腿疾便越发不好受,但这半月来,属下找遍玉京城的大小药铺,也不见拿这方子去抓药的。”
姜缨手中的药方,正是从天砚山草堂里的道士口中得来的。
“他似乎是在躲什么人。”
姜缨思忖着。
“也许,是云川的人。”
折竹一边朝前走,一边道。
“何以见得?”
姜缨疑惑。
“他们两人在十七年前都去过云川。”
折竹玄黑的衣袂随着他的步履而微荡,“从那以后,妙善在江湖彻底失踪,而妙旬则在一两年后被逐出天机山。”
少年声线慵懒:“天机山功法独步武林,妙旬彼时正是意气风发的好时候,何以出了云川便开始着了魔似的,不顾门规也要与人切磋武功?”
若非妙旬与人切磋功法时不留余地,手上沾了太多血,他也不会落得个被逐出师门的下场。
“这妙旬似乎是个武痴。”
姜缨开了窍似的,恍然:“难道,他在云川遇到了什么高人,因此受挫,故而性情大变?”
可云川有什么高人?
姜缨脱口而出:“青霜州剑仙程叔白!”
如今程叔白正好在玉京。
程叔白此名如雷贯耳,江湖中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他的,他痴迷于剑,一身武功更是出神入化,他年轻时也曾剑挑江湖,试遍天下武功,但天机山遗世独立,极少参与江湖纷争,门中弟子更是少之又少,只因天机山收徒只讲缘法,不求兴旺。
而今,天机山更是无人了。
程叔白本无机会领教天机山功法,但若当年妙旬曾在云川与他比试过呢?
他若知妙旬如今便在玉京,未必不想再领教一番。
“十五哥不是在找程叔白么?”
折竹淡声道:“正好。”
姜缨正要说些什么,抬眼却见那巷口一片晦暗的光线里似乎立着一个人,那人的影子映在砖墙上,看起来并不挺拔。
“你在此处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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