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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煊并不推辞,扶着宣帝上了龙辇,坐下之后便笑道:"
这一场大胜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若非有藏云太子首级送到边关,还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也不会胜得这么利落。
说来这一战首功还要归于七郎,我代边关百万将士谢过你了。
"
听到"
藏云太子"
四字,宣帝眉间猛然一跳,旋即也露出一抹狠戾的笑容,垂目叹道:"
可惜不是朕亲手斩杀……"
朱煊还不曾听说他叫藏云太子绑架之事,以为他只是可惜不能亲手杀敌,便轻笑着哄他:"
无论是谁杀的,岂不都是七郎授命?我与众将士只记着七郎之功,不管动手的是什么人。
"
宣帝想靠在他怀里,又觉着甲胄冒着寒气,撇了撇嘴,不满地靠在了软垫里:"
等会儿受了封,你就换下这身盔甲,叫人去你家中拿朝服来,穿这衣服可怎么参加宴席。
"
朱煊但笑不语,抓着宣帝的手指轻吻了几下。
这回封赏却不是淳于嘉帮着拟的。
自从那日被宣帝赶回家休养,他就没能再单独面君。
封赏之事是兵部尚书韩翼跟两位老丞相、太尉共拟的,比上回大败西戎的赏赐高了不止一等。
朱煊的侯爵换成了许国公,虽然是虚邑,但每年的俸禄和赐下的房舍田地也极丰厚,算来也不少于万户食邑所出了。
这还不算宣帝自己从内库拿出的珠宝珍玩,以及教坊司调教好的十几个歌女舞伎。
在垂拱殿开庆功宴时,宣帝特命将朱煊的位子摆在自己肩下,宴上又赐了他数道菜品,并让王义亲自为他斟酒布菜,恩宠之盛几乎不下于平凉王——只除那位小皇孙并未分席而坐,而是坐在宣帝怀中的。
虽然宣帝许久未见朱煊,也恨不得就留他在宫中一叙别情,但人才回来就扣在宫中,不仅不合天伦之道,其他大臣若知道了,心中怕也会生出什么想法来。
罢了,以后日子还长着。
宣帝心下微觉遗憾,待皇孙吃过了饭,便先行离殿,着人送了皇孙回宫,自己扶着宫人在殿后一片花园中散心。
过不多久,朱煊便匆匆赶了上来,歉然说道:"
臣听王总管说了,才知陛下在此处等臣,不知陛下寻臣来是有何要事?"
他虽然用的是问句,心中却已十分笃定,含情脉脉地看着宣帝。
两旁宫人深深垂头,似乎什么也听不见,宣帝却不敢这么想——能把朱煊支到这儿来,王义定然是知道了什么,而且不只知道一回两回了!
这满宫的人,都知道些什么了?
他一口冷气噎在胸膛,猛然呛咯起来。
朱煊急得一把抓住他就往偏殿走去:"
陛下莫不是受了风寒?这样冷的天气,怎么能在外头等臣,真是……都怪臣不好,来得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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