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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愉赶在打雷下雨前回家,捂着胸口长舒一口气,直感叹自己运气好,不然就她这个害怕打雷的小心脏,今天晚上睡觉又会要做噩梦。
苏愉打开冰箱找喝的,转头看见蒸锅里热着菜,她随口说:“我晚上吃过饭了,你不用给我留。”
贺玺沉声应了句:“嗯。”
苏愉拿了瓶果汁,回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今晚贺玺有点说不上来的奇怪。
苏愉想问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话到嘴边又停住,贺玺这个人不太喜欢别人多问,多问了他嘴里也吐不出两句话来,还是算了吧。
苏愉说不吃,贺玺于是把菜拿出来,用保鲜膜包好,放进冰箱,拿出来的时候苏愉看到,一盘菜是满的,没被动过。
“你没吃饭吗?”
苏愉顺便就问了一句。
“没有。”
一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果然是一向惜字如金的贺玺,苏愉回头看过去,见他站在餐桌边,一身黑色的衣服,倒了杯水,低头沉默的喝水。
他手指捏着杯身,在不经意间,指尖捏得越来越紧,甚至拿着杯子的手都有细微的抖动,他缓慢的喝了两口水,凉水从喉咙滑进胃里,凉得彻骨。
苏愉第一次在贺玺身上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死寂感。
没有任何带生命的,活的气息。
苏愉下意识吸了一口气。
她愣住时,贺玺回头看了过来。
苏愉下意识躲避开他的目光。
可能是心虚,加上本来就怕他,她没太敢和贺玺对视,总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一样,更加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和他提离婚。
理由应该也不重要,贺玺不会在意这些,他这个人就没什么在乎的东西。
苏愉此时在心里盘算。
见过律师之后,她心里更有底了,只要贺玺答应,其余方面问题就不大,他们之间财产纠葛不多,分割起来不困难,苏愉坚信,这世上只有财产纠纷是最大的纠纷,处理好了财产,其它都不是问题。
贺玺却反常的一直看着她。
他的目光带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苏愉在这种目光的压迫下终于忍不住抬起头,和他目光对视。
贺玺话几次到嘴边。
他此时觉得眼前的人对他而言就像是刚出生的,易碎的蛋,他不敢轻易触碰,怕她碎,更怕她消失。
贺玺又倒了一杯水。
这杯是温水。
他把水杯递给苏愉。
苏愉看着他递过来的杯子,愣了下才接过,低声回:“谢谢。”
她极度缺水体质,紧张的时候更会想喝水,贺玺常习惯给她倒水喝。
苏愉捧着杯子咕咚咕咚大口的喝下去。
眼角余光看到桌子上摆着的花,心里还在疑惑,这难道是贺玺买的?
他买花干什么?总不能是想送给她吧。
心里闪着疑问,苏愉又告诫自己别问这种自作多情的话,于是把好奇压下来。
外面雨下大了起来,贺玺去检查了一遍家里窗户是不是都关好,确定没有任何差错,他紧锁的眉心却始终缠绕了一股浓浓的雾气。
今晚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打雷。
贺玺转头往后看,苏愉找了睡衣正准备去洗澡,她径直走进浴室,关上门,反锁。
苏愉脱下衣服,把水放到最大。
外面似乎有一道闪电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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