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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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伤痕（第1页）

程佳禾靠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装着热水的纸杯，冰冷的双手有了一丝暖意。

“和蒋熠，还没和好？”

“嗯。”

“今天你生日，他都没找你？”

“没有。”

“那你打算怎么办？继续和他冷战下去？”

她抬眼看向陈澈的眼睛，平静地问道：“那你呢？我现在正和蒋熠面临分手的危机，你就不打算趁人之危吗？”

他微微皱眉，脸色稍沉，扯了扯唇角，眸底闪过一丝嘲讽：“程佳禾，你想多了，我对你这样的人，早就没有留恋了。”

“算了，当我没说，我也没想过，你会原谅我。”

她将水杯中的热水一饮而尽，起身走向玄关处，刚弯下腰系鞋带，就被陈澈拽住手臂。

陈澈却停下动作往后退了几步，他凝视着她，眸底错综复杂的情绪像是责怪，又像是委屈。

程佳禾看着陈澈，读着他眸底的情绪，那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罪该万死。

我撒谎了，那所谓的他所在乎的回忆里，我嘴上说着爱他的话语，与他做着爱人之间应该做的事情，内心里却藏着蒋熠的名字。

我撒谎了，所以我应该被千刀万剐，被万箭穿心。

陈澈的眼睛总是灰蒙蒙的，那天，他将大腿上的伤疤完整地展现在我的面前，或许是那一刻，我冲动了，但仔细想想，那只不过是我人格上的缺陷而已，我希望身边所有的人都能快乐，所以拼命做着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但我知道，那不是善良，也不是爱。

而陈澈，他需要爱，需要有人反复地向他证明，他是被爱着的，他是一个情绪稳定的伴侣，因此我很少见他发过脾气，我喜欢我们之间这样的关系，我喜欢他灰蒙蒙的眼睛，更喜欢他斑驳的疤痕。

欲望，是无尽的深渊，我贪婪地向陈澈索取专一的爱，却又觊觎着蒋熠带给我的自由和周烨带给我的权势，比起后者，陈澈的爱，不值一提。

可是人，不能同时拥有一切，所以，到最后，我接受命运的惩罚，接受一无所有的结果。

“程佳禾，你都不打算继续演下去了吗？”

“那你告诉我，如果我继续演下去，就能得到我想要的吗？”

“你想要的是什么？是物质上的需求还是精神的满足？或者说，蒋熠和我比，谁更能满足你的虚荣心？是我的自尊，还是他的显赫家世，告诉我，对于你来说，我们谁更有利用价值？”

“可是陈澈，如果我说，我现在想要一个家庭，你就能给我吗？你能和我结婚吗？”

他赫然垂眸，神色黯然。

程佳禾取下头发上的丝巾放在鞋柜上，与陈澈擦身而过出了门。

她知道陈澈的答案是什么，所以也从来没有奢望过他会为了她而改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