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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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情丝缱绻改革遇阻（第2页）

魏征裂开的象牙笏板平置案头，笏板上用磁石屑粘着的七个姓氏，正对应着西市某间胡商邸店里消失的雕版匠人名字。

更夫敲响二更梆子那刻，方羽站在崇文馆顶层的星图室。

他手中带奎宿纹的虎符突然开始发烫，磁石屑沿着危宿方位缓缓聚向窗棂——某个戴帷帽的身影正顺着排水管爬上三楼，腰间佩刀缠着浸透樟脑油的布条。

长安城的暮鼓刚敲过三响，李林甫府邸后院的青砖突然裂开细缝。

两个裹着波斯毡毯的雕版匠人被推下地窖时，带翻了盛满磁石粉的漆盘，星星点点的银光沾在魏征裂开的象牙笏板上。

＂明日卯时三刻前，＂李林甫用断笔挑起匠人衣领，＂若让房玄龄见到活着的胡商学徒...＂他袖中滑落的铜盒里，七枚浸过墨鱼汁的银杏叶正泛着诡异蓝光。

西市胡商邸店的灯火暗了三分。

方羽捏碎手中信鸽的蜡丸时，墨鱼汁在素绢上洇出三十七个颤抖的指印。

房玄龄带来的寒门学子名单里，竟有十二人连夜搬离了务本坊的学舍。

＂他们用樟脑油仿了突厥密文。

＂商瑶突然掀开暖阁的波斯挂毯，露出墙面上用磁石粉粘着的西市地形图，＂李林甫在平康坊第三曲巷养着二十个突厥译语人。

＂

五更梆子撕裂晨雾，方羽带着刑部仵作撞开某间粟特商铺。

樟脑味扑鼻的库房里，三十七个雕版模具浸泡在阿驿酒中，昨夜还慷慨陈词的胡商学徒正跪在酒坛间发抖。

＂卯时三刻...＂学徒脖颈处的奎宿纹刺青渗出血珠，＂他们抓走了我妹妹。

＂

商瑶的马车就在这时碾过散落的磁石屑。

她铁簪上的波斯水晶折射着朝阳，将二十份盖着世家印鉴的荐书抛在酒坛上：＂昨夜申国公府夜宴，我把《五经正义》的突厥译本送给了高士廉的嫡孙。

＂

刑部仵作的验尸刀突然挑起某个酒坛封泥。

浸满墨鱼汁的《汉书·艺文志》残页浮出酒面，突厥文字在阿驿酒里竟显影出贞观三年的科考舞弊案证据。

当日下午，平康坊的说书人词稿全换了模样。

商瑶让丫鬟扮成波斯舞姬，将掺着磁石粉的赏钱撒进各个茶楼。

未时三刻，西市最大的胡商邸店突然传出突厥语诵读《论语》的声音。

＂高家小郎君在崇文馆签了联名状。

＂商瑶把素绢铺在方羽染血的星图上，二十三个世家印鉴围成危宿形状，＂他们要用雕版技术换《五经正义》的突厥注释本。

＂

暮色染红承天门时，李林甫摔碎了第七个波斯水晶杯。

魏征裂开的象牙笏板上，原本粘着的七个姓氏已被磁石粉改写成＂高＂＂长孙＂＂杜＂等大族徽记。

＂那胡姬在务本坊开了雕版学堂。

＂管家咽着唾沫回禀，＂长安城半数寒门书生都在传抄突厥文注释的《毛诗正义》。

＂

二更梆子敲响时，商瑶站在崇文馆顶层的星图仪前。

她解开发间铁簪，波斯水晶的光斑正巧落在《禹贡地域图》的安西都护府位置。

方羽染血的束发带缠在檀木匣上，匣中残缺的《韩非子》不知何时补全了＂八奸＂篇。

当信鸽带着三十七枚染血指印飞向太极宫时，西市某间地下作坊突然爆炸。

冲天而起的蓝焰里，七百片雕刻着突厥汉文对照的《尚书》雕版腾空而起，如纷扬的雪片落满务本坊的街巷。

方羽在满地雕版碎屑中拾起半块波斯水晶，裂纹中依稀可见商瑶铁簪特有的奎宿纹路。

崇文馆顶层的星图仪突然自行转动，磁针直指大慈恩寺方向——那里今夜本该举行消灾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