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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不巧,你来得正好。
」长公主热络地招她入座,然后转向驸马,挑了挑眉说:「看见了?我确实有客人,今日不得闲,不是藉口推脱。
」
驸马是真没什么存在感,越棠来往公主府上许多次,今日还是头一回见到他。
四平八稳的长相,不出挑也不出错,越棠在睿王丧仪认过脸,可转头就忘了,这会儿面对面用力端详,分明看进去了,可一眨眼,又什么都没记住。
驸马姓穆,家中有庆国公的爵位,嫡长子,往后必是要袭爵的。
这般出身的公子哥,哪怕不尚主,到了年纪,也自有他的清贵前途,还不必像现在这样,不咸不淡的,在公主府上全没当家做主的地位,更像是位无关紧要的客。
不过驸马的脾气着实不错,长公主没好脸色,他也不恼,站起身来轻声细语地同公主告辞,作揖时仪态谦恭,却很磊落,临去时还冲越棠和悦地致意。
越棠也回以微笑,努力不叫尴尬显在脸上。
无意中撞见人家夫妻间摩擦,长公主满不在乎,倒是越棠没话找话,僵硬地粉饰气氛。
「驸马性情温和,对阿姐言听计从,阿姐好福气。
」
长公主嗤笑,「性情不温和,还轮得着他当这驸马?」漫不经心瞥了眼驸马远去的背影,不愿再提这个,只牵过越棠的手,仔仔细细打量她,「不说那些了,棠棠,你好不好?那日回府后,缓过劲儿来了么?若心里还堵得慌,我领你上禁苑跑马去,眼下正是狩猎的时候,不论射中射不中,策马跑上两圈,保准让心里的烦闷一丝不剩,快活得很。
」
说到这个,越棠忙收起笑容,肃容郑重向长公主道谢,「殿下那日特地为我闯兴庆宫,这份恩情越棠没齿难忘。
」敛衽长揖下去,却被长公主一把扶住了。
「坐下坐下,别闹这些虚文。
」长公主嗔怪道,「我不过进宫一趟,不费什么力,也不必向谁讨人情,当不起你的谢。
正好我瞧不惯兴庆宫许久了,在宫里无故动私刑,她真做得出来!
」
想起兴庆宫便恨之入骨,长公主强压下心绪,看着越棠,悲悯又怜爱,「你着人给我传信,是信得过我,你好歹叫我一声阿姐呢,若有点差池,我如何对得起......三郎。
下回别犯傻了,早一日来知会我,我自会替你周全,何必生生送上去让人打脸呢!
棠棠,知道吗?」
越棠应好,眼中却一酸,长公主语气里那份真挚的关切,与阿兄如出一辙。
她到这一刻才顿悟,长公主一向格外看顾她,不仅因为睿王,更因她是阿兄的亲妹妹,若说爱屋及乌,长公主便在她身上投注了成倍的眷顾。
长公主必然还念着阿兄的好,可这段情偏不能善终,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当年长公主甩下阿兄去成婚,多半是有内情的,宫里凤子龙孙的婚事牵涉甚广,哪怕骄纵受宠如长公主,也做不了她自己的主。
越棠知道自己不该问,她是外人,贸贸然打探天家辛秘怕是嫌命长,或许还会惹得长公主伤心。
这么一想,又想得愁肠百结,长公主瞧在眼里,只以为她还过去兴庆宫那道坎儿,又提起先前的话。
「我想了想,禁苑虽好,到底还是京城的风物景致,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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