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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州平这人未来能跟诸葛亮混一起,可想而知是个什么脾气。
他才不给自己的老父亲留脸面,当即就说你现在这个情况,“论者嫌其铜臭”
,气得崔烈拔出拐杖就要揍儿子。
这件事也无疑给他造成了相当大的心理阴影。
既然先是通过不太正当的途径得到了三公的官职,又说出了个不合适的论调,那他这时候的回答就很重要了。
成了,或许能够洗脱掉身上的骂名,不成,他差不多就可以准备准备赴死以全声名了。
崔烈深吸了一口气,自觉自己已经从刘宏的话中听出了几分倾向性来,于是回道:“臣以为,二人均无罪,错在将其置于一地。”
见刘宏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崔烈说道:“乐平侯,乔公祖之孙也。
昔年周仲飨为豫州刺史时,乔公祖为梁国小县功曹,尚敢拦路请除羊昌,不顾大将军梁冀之势,押解羊昌入洛问罪,故可称刚直之士也,乐平侯有其祖遗风,慷慨激昂行事,实属寻常。”
崔烈借着持笏的动作,小心地抹了一把冷汗。
要不是刘宏居然怪责的是张懿“被”
乔琰给绑票,而不是怪乔琰去挟持刺史,崔烈还是挺想说这孩子作风不对的。
但有刘宏这个无形中的暗示在——
还是说她有乔玄的遗风算了。
说起来他也没说错,乔玄在大将军梁冀还能一手遮天的时候,居然敢将他所包庇的羊昌调查罪状,槛车入洛,简直是个铁血手腕且头铁的人物。
那说起来乔琰也是这么个行事方式着实……着实不奇怪。
他继续说道:“张子泰,清谈中庸之士也。
于陈国相任上以道德教化为重,料来袁公所愿,也正是他以此等行事促成南匈奴安居并州。”
刘宏没将袁绍和张懿往来的书信拿出来——以他对乔琰还存着几分打压意愿的情况下,他也不会将这种决定性的证据拿出来——因而崔烈只以为张懿是没做成实事的情况下被乔琰夺权,想了想还是给他找出了一点美化的说法来。
崔烈说到这里的时候,又小心地朝着刘宏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发觉他并未对这两句话报以什么不满,稍松了一口气。
他便跟着总结道:“乐平侯为烈性跅弛之士,张子泰为行事井然之辈,二者一在秩序之外,一在秩序之中,必定相冲。
今日之事,不过性情使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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