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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饭我请你吃吧。”
薄苏没客气:“好,那我要挑一家贵的。”
()姜妤笙说:“应该的。”
没接她的玩笑。
薄苏也没再往下说,她把自己的手机号码推送了过来:“你航班定好了发给我,到时候下机了打我电话就好。”
姜妤笙应:“好。”
薄苏【正在输入】的状态又动了动,但最终,什么都没再发过来。
对话就此结束。
姜妤笙锁屏,静止不动好一会儿l,才很轻地叹了一口气,解锁屏幕,把那一串手机号码复制进通讯录名单中,备注:z薄苏。
隔了两日,姜妤笙和刘老太太依照计划,踏上了去往北城的路途。
飞机在日暮中降落,从机舱中走出,呼吸到北城空气、仰望到北城天空的一瞬间,姜妤笙有些恍惚。
那一年她离开北城,踏上南下的归途前,也曾见过这样一场盛大的日落。
那一日,她坐着公交,望着窗外,如同第一日来到北城时的那样,绕着北城,从南到北,漫无目的,从当前一站,坐到了最后一站。
那是她对北城、对过往的最后道别。
从未想过,还会再来北城,更没想过,再来北城,会是这样的情形。
她听着手机听筒里薄苏的声音,遥望着不远处从出发层高架桥上徐徐驶近的黑色轿车里的、面容姣好若天边月的薄苏,有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心口翻涌。
像陈年的旧梦,突然从心底不知道哪一处缸里冒出,过时发酵。
淡淡的酸楚。
薄苏说:“是一辆黑色的沃尔沃,车牌号是北a,你从3号门出来后应该就能直接看到。”
她的声音,经过扬声器的传送,有微微沙哑磁性的质感,是年少时,姜妤笙梦想过无数次的通话声音与通话内容。
姜妤笙握着行李箱推拉杆的手不自觉攥紧。
她本以为,她早都忘光了、放下了的。
她动了动喉咙,嗓音稍涩,应:“好,已经看到了。”
收敛起了所有的情绪,挂断电话,和老太太一起朝她走去。
薄苏是很好很尽职的东道主与司机。
她下了车,帮着放好了行李箱后,亲自扶着老太太上的车,一路上分寸得宜,关怀备至。
她调了老太太觉得适宜的车内温度,带了茶点,给她们先垫肚子,边开车边给老太太介绍沿途路过的景致、回答老太太的各种好奇问题,很是健谈,却不聒噪,配合着她泠泠动听、不疾不徐的嗓音,让人只觉得像是听了一台晚高峰时段北城的私家车载电台,极有极致的耳部放松体验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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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妤笙望着车窗外的霓虹灯,却是一语不发,兴致寥落。
薄苏从车内的后视镜里窥见姜妤笙的漠然,明眸微黯,但也没有表现出来。
她在北城一家几乎可以称为是地标性的餐厅里定了位置,预点了一部分的菜,人到了就能上,而后又把菜单推给姜妤笙和老太太,让两人再添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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