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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桂还想劝说,孔岭却从萧驰野的沉默里觉察出了其他东西。
他借着奉茶的动作,按下了周桂的手臂,周桂便把话咽了回去。
“大人与成峰先生不必惊慌,”沈泽川坐在另一个椅子上,还在看那封驿报,“雷常鸣的四万人也要吃饭,他疾行不了,后勤必须携带充足的口粮,才能支撑他跨越千百里到茨州跟我们打一仗。
况且……”
沈泽川神色浮现出些许古怪。
“这封驿报也未必准确。
”
“同知何出此言?”周桂连忙提着袍走近,也看着那驿报,“这是茨州前去敦州处理盗匪案子的官员亲自发回来的急报,怎么会不准确呢?”
“他没有亲眼见到雷常鸣的四万人马,”沈泽川思索着,“仅凭灶土痕迹就信了雷常鸣的话,太过草率了。
我疑心雷常鸣已经知道禁军到了茨州,所以才打出了四万人的旗帜,就是想要我们先乱了阵脚。
”
“不错,”萧驰野垂着眸,说,“他如果真有四万人反倒更容易打了,持久战的消耗惊人,他比我们更加拮据。
”
“可是他还有河州颜氏的支撑啊,”周桂急声说,“他能成此规模,都是因为颜氏的资助。
河州有直通厥西粮仓的河道,想要给他供应后续粮草是很简单的事情。
”
“大人糊涂了,”沈泽川忽然笑起来,“雷常鸣如果还有颜氏在背后全力支撑,那他这么着急到茨州来干什么?你忘了么,他来茨州就是为了要粮食。
”
“他年前就来过一次,时隔几个月,再次到访。
”萧驰野说,“不仅表明他很可能和颜氏闹翻了,还表明他在洛山的老底已经不够他吃了。
他往东就是茶石河,边沙骑兵比他还会掠夺,他无依无靠,只能屡次来找茨州要粮。
”
“那他为何早不来晚不来,非要等到禁军也到了茨州再来?”孔岭绕着桌子,缓行两步,说,“侯爷到了茨州,对他分明百害无一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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