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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光落向床柱的大刀;它的造形弯弯的,看来很重。
她一直注意到每个辽人腰上一定佩带一把弯刀,再不就是背上斜背箸弓箭,但他却没有。
他轻抚她的秀发,满意的发现她已不再冰冷。
却仍收紧双臂将她圈在怀中,不让冷意侵袭她。
「我不是个好脾气的人,甚至可以说我是个很暴躁的人。
在十五岁那年,我心高气傲,只知求胜,不接受失败;在一次与父王一同到阴山缉捕窃马贼,在缉捕的过程中,一个马贼放冷箭伤了我父王,当时的我独自挥刀冲向那群贼,不但杀死了所有反抗的人,连跪地投降的也一律杀无赦,并且没让一具尸体是完整的。
然后我父王在我狂乱时打昏了我;待我醒后,他带我去看那些贫困的马贼家眷。
他们同是我耶律家的子弟,因马瘟横行而遭致自家牛羊病死,无法过冬;为了生活,才出此下策。
如今,壮年男子尽数死绝,只剩孤儿寡妇,生活更加无依。
之后,我就不再拿刀。
在弱冠那年,父王传我乌鞭,以及传承该有的弯刀,但弯刀是套着囊袋的,那告诫我,它只用在传承,不在杀人。
」
只有在她艰得柔顺的时刻,他才能这么平和的侃侃而谈。
他将心中许多从不与人说的话,很自然的说给她听。
她抬头看他,有些讶异的看到他温柔的眼眸,那是美丽的宝蓝色。
她不知道他也会有这么--温柔的时候,而且他全身的肌肉都是放松的。
让她--被蛊惑了……
「你--有子息吗?」
「我尚未娶妻。
」他邪气的笑了,知道她的心思。
君绮罗咬着唇想离开他的怀抱,却让他箍得更紧,脸蛋因而泛着难堪的潮红--娇艳欲滴。
「答应我,别离开!
」
「这么森严的守卫,我离得开吗?」连走出他寝室都有问题了。
他指着她的心。
「把它给我。
」
「不!
我不给任何人。
」她扬着下巴,说着坚定的话;然而内心却不再似初相见时的冷硬了。
如果她够诚实,就会明白这一点,但她却拒绝去深想。
他似乎正在探索她话语中肯定性所占的比例,直直盯着她想逃开的眼,丝毫不让她有机会逃避他的视线;她只好伸手捣住他的眼。
他拉下了她的手,贴在心口,轻轻吟哦着:「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遨徊从之,道阻且长; 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
她怔怔的看着他,久久无法开口。
这又是另一种手段吗?她的心受震撼了!
他--居然读过诗经!
他原来也是满腹经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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