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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一切都抵不过巧合带来的惊喜:
“原来要这只鸟儿的,是梦师姐!”
梦微也在惊讶,她的视线在余慈和宝光的脸上转了一圈儿,随后浅浅而笑,那一抹亮色,便是朴素的道袍法冠,也遮掩不住:
“原来是余道友和宝光师弟。
同德堂上,我列出善功消息不过数日,便得了这鸟儿,让我也很吃惊呢,在此谢过。”
说着,她轻施一礼。
宝光连道“应该的”
,说了几声,才记得要还礼,又是手忙脚乱。
余慈却没有这么僵化,只是略欠了欠身,同时看她笑容,觉得极是赏心悦目。
女冠并没有因为出身戒律部,便刻意保持严肃庄重的姿态,该笑便笑,毫不做作,前面一言一行也都是合乎情理法度,令人心折。
也无怪乎李佑称她为戒律部的第一流人物,现在看来,是很恰当的。
不过,刚刚还大力夸赞的李佑,此时却是有了大发现,他凑过身来,圆脸上挤眉弄眼:
“梦师妹,你这戒律部的高徒,竟畜养生灵,以为玩物,不知是犯了哪条戒律哪?”
女冠看他一眼,垂眸道:“宗门戒律中,并无不可畜养生灵一说。”
李佑难得找了一个因由,哪能轻易放过,忙大力摇头:“不对不对,要我说,戒律部那几部戒律清规,洋洋洒洒上千条、数万字,限得人几乎要成提线木偶一般,怎么会允许你这不务正业的做法?”
梦微被他纠缠,也不生气,只淡淡道:“提线木偶如何修道?李师兄说笑了。”
李佑继续抬杠:“左一条清规,右一条戒律,一层层捆上来,不是提线木偶又是什么?”
“戒律之于修行,从不是束缚手脚,只是规范矫正修道人偏移的心性,使其见真性、明真意,合道含真。
若是真的心地光明,德充道极,于行走坐卧之间,早已是无戒可说,无律可持。
即‘戒无不戒,不戒乃戒,戒无所戒,乃为真戒’是也。”
梦微说至此处,目注李佑,轻声道:“若是真的触犯戒律,不妨扪心自问,自家道心可是坚定、言行根源于何等心思、是否真的没有被私心好恶左右,这一点,李师兄是比我清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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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佑面色尴尬,显然是说不过她,梦微也不为已甚,她手臂微挑,水相鸟当即展翅飞翔,远去高空,这时她道:
“这水相鸟也不是我要的,而是为朋友代购。”
“呃,这水相鸟还要送出去吗?”
经由这么一回失而复得的反复,宝光倒有些舍不得了,他问了一句:“谁呀?”
梦微回应:“是万象宗的慕容师姐。”
“万象宗?”
“慕容师姐?”
这两个名号无论是对宝光还是余慈,都很陌生。
倒是一旁的李佑叫了起来:
“慕容,哪个慕容?慕容轻烟?”
余慈瞥去一眼,觉得李佑脸上表情非常震惊,不是先前那种逗乐取笑的夸张表现,而是真的给震住了。
而在在获得了梦微的肯定回应之后,他脸上的表情几乎就呆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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