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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忙应道:“那是自然,夫人只管去寻旧友,小娘子和我们在一起,宴罢保准全须全尾地还给夫人。”
明夫人道好,自己随仆妇进去了,留下她们三个让到一旁说话。
梅芬才开始试探着交际,还有些生疏,见了人也腼腆不知说什么好。
春生大略知道她的情况,上回赵重酝设宴何啸的那番说辞,大家都听见了。
后来听说何啸假才子的名头还是她给戳破的,不免像崇拜英雄似的对梅芬另眼相看。
云畔牵了梅芬的手,欣慰道:“阿姐今日能来,我真是打心底里地高兴,我知道你迈出这一步不容易,从今往后就好了,一路顺遂,再没有什么坎坷了。”
梅芬对她很是感激,低声说:“巳巳,多谢有你,要不是你,我也没有走出家门的一日。”
她们姐妹俩眼泪巴巴地,不知有多少的感慨,春生是个直脾气,她已经忍了好半晌了,终于找见一个机会,悄声问云畔:“梅娘子如今可有人家没有?”
梅芬一怔,很快飞红了脸。
云畔说没有,“春生姐姐要是有合适的,一定替我阿姐瞧着些。”
“这不是正有一个现成的人选嘛!”
春生拍了下手道,“我家小郎叫赵重言,今年二十三,四月里才从外埠调回来,现任西上閤门使,领睦洲观察使。
要说人才也是一等一的,就是多年在外任职,错过了说亲事的年纪。
眼下家里正急着替他张罗,总也遇不见合适的,原打算说合延康殿大学士家的长孙女,无奈恰恰年纪小,他们家又想找个文臣,因此不能成……”
赵家的家世云畔是知道的,父辈策勋十一转,加封了柱国,赵重酝又是李臣简好友,这样的人家要说门户,和舒国公府正相当。
只是不知道梅芬怎么想,一个何啸已经让她吓破了胆,短期内要说亲事,恐怕她不能答应。
然而云畔是看好的,望着梅芬轻声说:“阿姐,咱们姊妹在一起私下议论,你也不必害臊。
我瞧春生姐姐说的人不错,或者得了机会瞧一眼也好。”
春生是个热心肠,捋着肚子道:“我今日有些唐突了,但看见梅娘子很是喜欢,这才口没遮拦。
若是娘子觉得为难也不要紧,就当我打了一回趣,千万别放在心上,不过要是能成,将来咱们做妯娌,倒可以常在一处玩,那多热闹。”
梅芬尴尬不已,又不好说什么,只道:“我性子孤僻,恐怕不得人喜欢……”
春生哈哈笑了两声,“当真性子孤僻的人,从来舍不得说自己孤僻。
不瞒你说,我是听了你痛打落水狗的手段,实在觉得对胃口。
快意恩仇是我平生所愿,就是如今……”
说着拍了拍肚皮,“成了这模样,是马也骑不得,球也打不得,心里懊丧着呢!”
她这么说,大家都笑起来,梅芬也瞧得出,春生是个爽朗的脾气,和念姿有几分相像。
其实提及说亲,自己还是有些抵触的,但她现在就是有这股狠劲儿,越是心里不愿意做的事,脑子越是想对着干。
春生还在等她答复,她也不焦躁,忖了忖道:“我两度退亲,不知贵府上长辈怎么看。
阿姐喜欢我,是咱们有缘,往后常来常往全当交了朋友,可那事……还需知会长辈们才好,若是长辈们没有异议,远远瞧一眼,也未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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