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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名有什么奖励啊?不会是手写的奖状吧,”
赵想成把头快靠到了格子言的肩膀上,“我接受不了,去年老李手写那奖状,他说那是他练得小有成效的草书,还说是高仿王羲之,丑得跟那啥一样。”
“你自己的字都跟鸡子刨似的,别嫌弃老李了。”
吴栋说道。
“我没拿到公共场合恶心别人。”
“你这么说,让老李知道了,他又要偷偷哭了。”
去年老李手写了一批奖状,被人晒到朋友圈公然嫌弃,有人说,看见老李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在洗手间抹眼泪。
“今年是奖状加奖金,第一名三千,第二名两千,第三名一千,鼓励奖有五个,都是三百块。”
路子阳掰着手指头细数,“这次不是学校掏钱,不止奖金,还有场地布置、吃的喝的,都是我们深蓝赞助的。”
附中是公立学校,上面这几年财务情况良好,拨款也拨得利落,但钱嘛,嫌少不嫌多,几家齐头并进的科技公司时不时就会借点由头给学校捐点午餐,捐点桌椅板凳。
不仅附中,东城的几所大学,都没被落下。
“放哥回来了。”
匡放的身影还没出现在灯下,路子阳就注意到了,和格子言一样,他们人在哪儿,聚光灯就在哪儿。
格子言在擦拭琴弦,眼也未抬。
匡放走到他边上,把塑料袋递给坐在正中间的赵想成,“自己拿。”
“谢谢放哥,爱你!”
赵想成从塑料袋里疯狂进货,“还是冰的哎,放哥真的好懂人家哦,人家就爱喝冰的。”
赵想成夹着嗓子说话的功力时至今日,已经炉火纯情,使人听了立马就能出现生理反应——令人作呕。
他们挑着,匡放把手里另外拎着的一瓶常温矿泉水放到了格子言面前的小桌板上。
其他人没注意到,就路子阳看见了。
他抠开易拉罐的拉环,耳边响起滋滋啦啦的气泡崩裂声。
小时候,也不止是八九岁那样的小时候,也包括初中那三年,匡放对格子言的“特殊照顾”
不仅让赵想成觉得“哼,不讲究先来后到吗?!”
,也让家属院里不少大人常开匡放和格子言的玩笑。
“以后对媳妇儿也要这么好哦。”
“小言你这样,以后可难找女朋友咯。”
“长大了可不能这样了,夫妻也没你们这么好的。”
有一段日子,匡放甚至成为了家属院不少家庭的爱人楷模。
“你看看人家匡放,小孩都懂,你咋不懂?你个大人还不如小孩!”
接着对面就回:“小言能拉小提琴,能作画能写字,你会个啥?”
大人都觉得这种情况,等小孩长大了就好了,小时候那是不懂事,就连夏娅他们也这样觉得。
但现实没有如他们所料。
匡放甚至变本加厉,而且更加自然而然,甚至他的许多行为中,有一种若隐似无的主权宣告意味。
后者是路子阳自己感受到的。
并且公主也没有对此表现出不适和不接受,与匡放的自然而然相对应,公主的是本该如此。
“喂,喂喂,大家好……”
舞台上穿着白色公主裙的主持人低头正在试着音响,灯打在她的脸上,像上好的白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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