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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自知在戏中,尤诉真情。
明明这些事都已过了十多年,她以为自己早已不在乎,可现在谈及起来,她依旧哽咽自泣。
年幼时天上悬挂的那抹残月,终究难以圆满。
即便目睹了后来父母亲为了她而不顾一切,可终是难以痊愈的伤疤。
“直至昨日母亲连夜给我打了手炉,五弟为我制了香饼,我才醒悟,仅这些温暖便已足够。”
“今早醒来,我下定决心此后不能辜负这些温暖……”
“可是母亲,明明待哥哥回来,一切都会真相大白,为何连这一点时间都不愿意等?”
说的都是真心实话,晏琤琤的表情真挚得很。
她抹去泪花,长叹一声:“罢了。”
“事已至此,为了箬姨娘的孩子,身为主母的母亲已向她的孩子挥鞭。”
晏琤琤行至箬睦面前,锐利的眼神刺过去,豆大的汗珠划过脸颊浸湿苍白的唇,她幽弱发问:“可倘若我是冤枉的呢?”
“不必言倘若!”
这句掷地有声的话随着两扇门的“咣当”
声一同闯入。
-
略有刺眼的午间春光彻底倾洒而进,迷蒙可见几只飞鸟略过满院的绿。
说话的人身形纤瘦,束起的墨发随步伐浮动,尾发越过宽阔的肩背与胸前玉珠链纠缠,玉珠若隐若现,如黑夜星闪。
阳光为白袍加冕,漾出一层层水波光圈,连窄腰间的玉佩流苏穗冒着细碎的光。
那人步步稳稳地,迈向自己。
晏琤琤半眯着眼回望哥哥的模糊身影,半扬的笑容待看清人脸后,悬在半空迟迟未落。
竟然是李执。
相较今早清晨相见时一副温柔模样,先下他眉眼间浮动着戾气。
可那双好看的眸子却叫人害怕不起来。
额间闪着细汗,渐隐于浓密的鬓角中,他微张着口喘气,喉结上下滚动,胸腔起伏。
如今才发觉,李执竟比李珏更为俊秀。
晏琤琤别过眼,没敢再看。
“老祖宗,襄王殿下他带着人直冲进来…老仆没拦住,实属失职。”
晏老太太摆手让仆人退下。
襄王贵为皇子,区区一个下人自然是不放在眼里。
不过聚福院已属内院,外男贸然闯入便是失礼。
她也不太客气:“襄王殿下。”
“我想您直接闯入内院应不是只为了说方才那句故弄玄虚的话吧?”
满眼里只有晏琤琤背部上那几条红肿得令人触目惊心的伤痕,让李执愣了几秒。
回过神后,他强行压下愤怒与狂躁,维持着温柔有礼人设,浅笑作揖:“的确是本王唐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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