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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
机灵兮兮的眼捕捉到石黑疆介眼底浮现的无奈,不由自主,原先敛下的气势硬就是自她鼻梢窜起,“你也知道,你弟弟那人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料子,不管他做什么,全都很令人发指的恶……”
“请捡重点说。”
石黑疆介冷静的黑眸睨了她一眼,“我很忙,如果可以……”
“不可以。”
他的冷静勾出她的气愤,对石黑公敬,也对他,“你知道你那个弟弟多没风度,他竟然嘲笑我。”
大概是见她总喜欢在院子里游晃,来到日本的第二个晚上,好心的凉于就告诉她,在这儿,洗完澡换上的浴衣其实也可以在晨昏散步时穿,还拿了件手工精致的羽织外衣,让她在清晨或夜晚凉意较重时披在身上。
她喜欢日本浴衣,也爱死了凉子替她准备的羽织外衣,可是进门一定得换拖鞋的习惯快将她累死了,还有总穿不合脚的笨木屐,而那次,都是木屐惹的祸,还没套上脚,她就性急地跨出去,结果鞋子飞了,她也跌了个狗吃屎,将远自台湾随身携带的骄傲与自尊给散落一地。
当时,被石黑公敬瞧见了这一幕,他嚣张极了的耻笑声至今仍不时清晰的浮上她的耳际。
“他竟然敢嘲笑我!”
白牙猛挫,她恨不得能用那双该遭天打雷劈的木屐砸死同样该遭天打雷劈的石黑公敬。
“就这样?”
刹那,蔡含文的眼睛睁大到极限,“什么?你的意思是,这样还不够?”
“蔡含文,或许公敬恰好在那个时候想到了什么高兴的……”
哼,早料到他这个做哥哥的会护短。
“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他那种人还有快乐的细胞?真好笑,而且不止这样,他还拿桌子扔我。”
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蔡含文还忘我的在身前挥动,“他竟然敢拿那张桌子扔我!”
挑起眉,石黑疆介没有大大的意外,神情相当的镇定,像是听到她抱怨粗卒的弟弟放了个无关紧要且杀伤力不大的响屁,“这样呀!”
“你不说些什么?”
放下拳头,松开的眉眼,蔡含文想哭了,过分,他们两兄弟简直是欺负人嘛!
“公敬的脾气是有点太过了。”
“大少爷,您老人家也未免太客气了吧!”
嘴角一撇,她将胸口的不屑描绘得活灵活现,“小少爷的脾气岂止是有点太过。”
他又叹口气,“那桌子砸到你了?”
“怎么,你巴望那家伙出手那么准?”
斯文的脸色微沉,石黑疆介又叹了声,“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受伤。”
他知道公敬对于他的安排反弹很大,可是,他找不出不想将她安排进公司的原因,总觉得在日本,最适合她的环境就是这个宅子。
找个时间,他得再跟公敬谈谈,想到弟弟可能会有的反应,他的头又痛了。
原先就预料到这两个人会有点不合,怎知这一点竟然是那么大一点,别说是此刻,先前,听凉子好气又好笑的形容他简直是将两尾斗志高昂的斗鱼关在同一个屋子里,他还不以为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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