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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骋一句“不可能原谅”
砸下来,陶淮南站在门口,想说点什么,张开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迟骋到底是迟骋,最温柔的是他,最坚决的也是他。
后来陶淮南自己回了房间,先前出来时着急忘了拿房卡,回去才发觉进不去了。
于是把脸擦干净了,转头去了哥房间。
汤哥给开的门,看见是他,笑了下问:“今晚要跟哥睡?”
“我可不跟他睡,他挤我。”
陶淮南走进来说,“我门卡忘带了,下楼去前台太远了,汤哥帮我给楼下打个电话吧。”
汤索言说他:“怎么跟你哥一个『毛』病。”
陶淮南“嘿”
了两声,坐在床边等。
陶晓东从洗手间出来,光着上半身,边擦头发边问他:“干啥来了?”
“没带门卡。”
陶淮南说。
“苦哥洗完澡了?”
陶晓东真就没个好好当哥的样儿,还打趣他弟,“你给洗的?”
“他自己洗的。”
陶淮南想想刚才那些,想想迟骋的几句话和他自己的难堪,坐那儿闷声说说,“我就站着听听声。”
“手没沾水吧?”
陶晓东站在他旁边,“等会儿我再去看看。”
“没,没碰着水。”
陶淮南说。
汤索言给前台打了电话,让过来开个门。
陶淮南于是回自己房门口去等,陶晓东跟他一起出来的,又去迟骋房间待了会儿。
迟骋现在比以前话多了,每天都能跟哥聊会儿,毕竟长大了,不像小时候那样总不爱说话。
晓东刚才撂下东西就走了,给他俩腾地方,然而看看陶淮南那小模样,再上迟骋这儿转一圈,眼见着这俩是没谈开。
晓东嘴上没说,心里琢磨,破崽子你俩是真够费劲的。
他俩别扭了这么多年,晓东夹在中间这哥当得也挺难,一趟趟飞北京都没能把迟骋带回来一次,指望他俩自己消除矛盾是指望不上了。
陶淮南回了房间,门一关,自己靠着门站了会儿。
外面雨还没停,狂风暴雨的,一直没间断,让人觉得不安稳。
陶淮南现在已经不怕下雨了,也不会被突然响起的雷声吓一跳,可雨天也从来不会让他觉得舒服。
他脑子里一直转着的都是迟骋那几句话,反反复复琢磨。
这是迟骋自这次重新见面以来跟他说过最多的一次,陶淮南想把他说过的每句话都藏起来。
这场雨来得不是时候,本来这次行程可以顺利结束,因为这场暴雨,很多工作都变得困难,回程的飞机也没法按时起飞。
最后一天迟骋他们已经没什么事了,本来这天下午他们就该去机场了,但是飞机延误,他们仨被困在这儿没能回去。
雨不知道得下到什么时候,风也一直很大。
外面不知道是哪里的线路出了问题,宾馆这边网断了,需要用网的事儿都干不了,手机上信号只勉强能有两格。
“头儿下周又要飞了,他走之前要是不敲定那就得等他下个月回来,到时候啥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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