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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先生!
张先生!”
朱翊钧撑在裕王肩膀上,一边挥舞着小手,一边大声喊。
看他这么激动,裕王、陆绎、冯保等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并没有看到张居正的身影。
裕王笑道:“哪里有张先生,钧儿看错了罢。”
冯保也说:“大抵是日有所思,也有所梦。”
朱翊钧伸着脑袋张望,街上人头传动,一眨眼,那抹身影便再难寻觅。
但他仍是确定:“我就是看见了张先生。”
裕王也只是笑笑,抱着他站在一个售卖花灯的小摊前:“钧儿挑一盏喜欢的。”
朱翊钧眼珠子上下左右转动,把摊位上的花灯看了个遍:“这是小鱼,这是小兔子,这是如意,这是扇子,这是书卷……”
他看起来难以抉择,裕王便给出建议:“我觉得那盏书卷灯最好看。”
朱翊钧说:“可是我都想要。”
裕王笑着在儿子屁股上拍了拍:“那可不成,你拿不了。
只能挑一盏。”
朱翊钧说:“那我要小象!”
店家立刻把那盏白象造型的花灯取下来,递到他手里:“小公子好眼光,白象在暹罗被视作圣物,可是祥瑞,象征着吉祥如意。”
这一听就是信口胡诌,暹罗距离京城十万八千里,那里的风物传到京城,也便多了些本土特色。
当今圣上喜欢祥瑞,老百姓自然也喜欢。
周围买花灯的人太多了,老老小小看到朱翊钧,都得多瞧上一瞧,这孩子长得太有福气,漂亮得就像是从花灯上画的画里走下来似的。
这次裕王可不敢松手,从头到尾都紧紧攥着儿子的手,连付钱也是一只手操作。
旁边,王府管事、太监和锦衣卫几乎把他俩围了起来。
朱翊钧拎着花灯晃呀晃,那长长的象鼻子和大大的耳朵也晃呀晃,小家伙低着头,笑得合不拢嘴。
可一抬起头,他就不乐意了:“爹爹,我要抱抱~”
朱翊钧小的时候,裕王多抱他一会儿,都累得满头大汗。
现在他四岁了,长高了也长壮了,裕王抱着他更费劲儿。
刚才走这一会儿都是咬牙硬撑,现在给他买了个花灯,好不容易能让他下来走走,他又喊抱。
裕王问道:“不是说好自己走走吗,怎么又要抱?”
朱翊钧嘴撅起来,至少能挂一个油瓶:“我只能看见腿,都看不见灯了。”
此言一出,可把裕王乐坏了。
这个年纪的小团子,不吃没有文化的亏,就要吃没有身高的亏。
裕王这小身板,肯定是抱不动他了,只能让陆绎过来代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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