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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盈下午时分接到了沈晋打来的电话。
他没有再提起前两天那并不愉快的对话,她也没有提起。
“昨天出门了?”
他语带淡淡笑意地问。
“是啊。”
柏盈停顿,似是不经意地汇报,“是之前社团的社长组织的,我们能去的都去了,还挺热闹。”
“之前那个话剧社?”
沈晋饶有兴致地问,“又有新话剧要上了吗?”
他之前财大气粗,在话剧社拉赞助时,大手笔地赞助了一笔资金,于百忙之中还抽空去看了她主笔的那部话剧。
柏盈现在想起过去的种种,那股因为不甘而催生出的怨气已经消失殆尽,正如她有职业道德的扮演好女友这个角色,他何尝不是呢?
至少在外人看来,他已经做到了一个男人为女朋友做到的极致。
他们配合得再默契再天衣无缝,也改变不了这只是一个合作与交易的事实。
那么她在恼羞成怒什么?
柏盈直到此刻才真正地想通,她放软了声音,跟从前并无区别,“没有,只是叶恒回来了,社长就把我们都约来吃顿饭叙叙旧。”
叶恒。
那边的沈晋罕见地沉默片刻,继而平静问道:“他是回来工作?”
“也不是。”
柏盈唇角微翘,手指卷着电话线,一圈又一圈,“他考上了国外的学校,不久后就要去那边深造,估计几年内都不会再回来。
最近这段时间可能饭局不会少了。”
沈晋语气泰然地说:“果然年轻有为。”
“你也这样觉得?”
柏盈笑了笑,“他确实很好很好,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你说——”
她故意停下,又轻声问:“我以后要不要也去留学?”
问题抛出去后,她耐心地等着那头的回答。
这是再明显不过、拙劣的试探,他或许以为她是在试探他心中是否对她有男女之情,但她试探的是他是否会如他说的那般,欣然接受并且祝福她去找比他更好更适合的那个人。
沈晋没有说话,她也不追问,两人隔着遥远的距离,隔着国度,静静地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他沉默的时间越长,柏盈脸上的笑容也一寸一寸地逐渐消失。
很快,他恢复寻常,谈笑自如,“我觉得这件事情可以等我回去后再谈。”
挂了电话后,柏盈坐在床沿边出神,没有人可以改变另一个人,就连他最在意的外婆,在生命垂危之际,以期冀的目光看着他,希望他能答应会娶妻会过安稳的日子,他都没有点过头。
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跟什么人结婚,并且在这方面他很固执,她其实无所谓结婚与否,但巧了,她也是个很固执的人,她可以不结婚,但那只能是她不想结,而不是因为对方不想结而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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