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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寒假不同凡响,对于单善来说,大年二十九早晨,揉着眼睛被尿憋醒,蓬头垢面地起床准备上厕所,一开门发现喜欢的人坐在客厅这种经验……
搁谁都得吓尿。
单善当时在轮椅上起码定格了三秒,三秒后一脸冷静地冲客厅里所有人淡定地点点头,然后转头晃着轮椅进了厕所。
伴随着单母那句“你穿个外套”
,厕所门“啪”
地关上,于是没有人看见上一面淡定如狗的人下一秒趴在浴室洗手台面前,拼了命地伸长脖子、凑近镜子看自己的脸——
头发是起床随便扎了个小揪揪,这会儿看着倒是蓬松慵懒……嗯,整挺好;
眼角……好的没有眼屎;
唇角……很好没有口水印;
鼻尖爆了个痘——
干。
好大一颗痘。
单善盯着镜子里通红的鼻尖,绝望地想,相信经过刚才那十秒后,这颗痘会因为焦虑而越发强大,并在大年三十变成登峰造极的火山熔岩痘。
………………昏过去。
也不敢在厕所呆太久,生怕别人以为她在大解——怎么可以大解呢,仙女是不会大解的——所以她迅速离开了洗脸盆,飞快解决了生理需求,麻溜穿好睡裙,洗手,甚至擦好护手霜。
再出洗手间时,少女睡眼朦胧的双眼已经完全睁开了,顶着丸子头……
因为常年不见阳光,睡衣外肩头圆润莹白,与单崇完全不同、形状如猫瞳的圆眸闪烁着明亮的光,她抬起手,将耳边一缕不听话的头发挽至耳后。
目光轻描淡写扫过沙发上的暗恋对象。
面容镇静。
仿佛无事发生。
“早。”
她说,“你怎么来了?”
戴铎挑眉。
单崇接了话,说是戴铎家里人都在温哥华,没能回来过年,所以今年过年,他就在他们家里一块儿凑合着过。
单善:“哦。”
单崇:“你去穿个外套。”
单善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后知后觉地又“哦”
了声,转身进房间穿外套,梳头,换了件能见人的衣服,慢吞吞从房间里出来,一偏头看窗外,很大的雪。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
单家的家长们出门串门去了,沙发上坐着哥哥和暗恋对象,单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开始转动小脑瓜:“哥哥,我想吃雪糕。”
一般来说,单善对于哥哥的称呼仅限于“喂”
和“那个谁”
以及“单崇”
,点满了尊敬(比如拿红包的时候)会喊“哥”
,当她用上“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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