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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岌声音又沉又缓,他说话时总是这样,不管是怎样的语气和内容,听上去总有一种稳稳的坚定。
“为什么?”
寒酥疑惑望着他。
四目相对,封岌拉着寒酥的手抬起,他盯着寒酥的眼睛,轻轻亲了一下寒酥的指尖。
唇未离开,他贴着她的指尖,说:“寒酥,你知道原因。”
指尖上的那一抹温触一下子撞进寒酥的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寒酥的心里化开。
她几乎是狼狈地别开了眼睛,完全不敢和他对视。
正如她以前可以帮他,现在也变得更难以接受了吗?
寒酥好像隐约猜到了原因,又不敢猜。
封岌松了手,道:“拿一件你的衣服给我。
贴身的。”
那是一件白色的小衣。
寒酥有孝在身,从里到外的衣裳颜色都浅淡素雅。
纯白的小衣上用相近的另一种白色绣了些祥云和鸿雁。
寒酥不愿意和封岌待在一间屋子里尴尬。
可是她若出去了又怕别人误闯,若是她守在门外则更令人生疑。
她目光扫过方方正正的屋子,自己钻进了床榻。
她将床幔放下,缩身抱膝坐在床榻上。
垂落的床幔遮住视线,遮一遮尴尬。
床幔外,偶尔能听见一些细微擦摩声。
寒酥生怕自己又听见些别的声音。
她将脸埋在膝上,又双手去用力捂自己的耳朵。
那些帐中事,突然又无比清晰地浮现在寒酥眼前。
捂着耳朵的双手似乎也染上湿雾。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久到寒酥将两个人的过往从头到尾回忆了一遍,她的脚腕忽然被握住。
寒酥微怔,松开捂着耳朵的手:“将军?”
床幔外没有封岌的回应。
他的手向来温暖,热度传到她微凉的脚踝。
紧接着,她脚上的绫袜被扯了去。
寒酥还来不及疑惑,更热的温度从她的足心传来。
寒酥整个人都僵住。
天边的晚霞早已消散于无形,雪山曾被彩霞照出旎旖的色彩,如今日光散尽黑夜卷来,雪山隐于黑夜,微微泛着银光,夜幕中挂起零丁几颗星,懒散地眨一眨眼睛。
封岌立在桌边,提起寒酥抱进来的那壶水。
水已经凉了。
他将水倒在巾帕上,将其打湿,然后重新走向床榻。
青色的床幔拢垂,几乎将床榻里面遮得严实,却唯独露出一双娇足探出床幔,脚踝搭在床沿悬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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