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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老人坦诚了他的肠胃问题来自他一口气吃了太多药,而药是格里沙留的,所以他又请格里沙帮他治治肠胃。
格里沙心想,这个他不会啊,他只会治一种病,就是风寒肺炎。
于是最后还是只能召唤寅寅奇卡。
秦追上线时,一眼就看出这老头非富即贵,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对方真的长了一张和营养不良无关的脸,而那衣物的布料、款式,都说明对方家底厚实,且品味不俗。
只是……秦追嫌弃道:“这老头胡子好密啊,我连脸色都看不到,算了,让他吐舌头,我要看舌苔。”
治病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尤其是隔着白花花的胡子的时候,秦追报出廖尼亚需要吃的肠胃药需要挖什么草药,然后让格里沙找对方要诊费、药费。
格里沙很不好意思,他跑到角落,小声道:“我没做过这个,反正上次都没找他要钱,这次也算了吧?我挖草药不用钱的。”
小熊坐火车回来做了那么多好事,也没要别人一个戈比呀。
秦追坚定道:“你当然要拿钱了,我不要你收很贵的诊费,就按一块黑面包的价格来收总可以吧?还有草药生长也需要时间,你挖药熬药的人工成本,我给你算个成本价总行吧?”
“格里沙,你不是圣人,你不能理所当然地无偿奉献,劳有所得才是最公正的做法,就像那些工人一样,他们也只希望自己的付出能得到合理的报酬,所有人都只付出不要回报的话,日子反而会越来越苦的。”
路见不平做个好事很好,但劳动以后拿报酬也很好,这两件事都是正确的。
秦追一点也不希望小熊如同东正教崇尚的圣愚一样,将自己的一生投入到苦行中,那样就算死后封圣,这一生也没有趣味可言,他只希望这孩子好好赚钱吃饭,和他一样在乱世中生存下来。
格里沙想了想,认真点头:“寅寅奇卡,你是对的,我付出劳动,应该理直气壮地拿钱,这并不可耻。”
小熊昂首挺胸地去找廖尼亚老先生要诊费药费。
廖尼亚笑呵呵地问:“你要多少呢?孩子?”
他已经做好这孩子狮子大开口的准备了,反正小朋友大多眼界有限,他们眼中的巨款对廖尼亚来说也不过是小钱而已。
谁知格里沙却报了个相当实惠的价格,是那种哪怕是工人,也可以在生病时来找他治病,且不会觉得负担很重的实惠。
廖尼亚惊讶道:“你以往帮助人时都是这么便宜的吗?”
格里沙面带羞涩:“不,这是我第一次要报酬,但是先生,我给您看病和熬药都算劳动,我不能无偿,因为长久的无偿付出,终有一日会变成对他人的压迫。”
这话非常有道理,从一个看起来十岁左右的孩子嘴里冒出来,就显得十分不俗了。
廖尼亚越发觉得有趣,他交了钱,告诉格里沙自己住在第比利斯最好的酒店:“401号房间,孩子,你可别走错了。”
格里沙回道:“请放心,我的方向感很好,从不走错道路。”
他去和书店的老板打了招呼,请老板告诉舅舅和妈妈他有事要做,要晚些才能回书店,便匆匆出去找马车,前往郊区挖草药。
秦追唉声叹气:“现在我这边是早上四点,你可真会给我找事做。”
格里沙歉意道:“我会把诊费存起来,等我们见面的时候交给你,对不起,寅寅,这其实是你的报酬,但我没法送去清国。”
秦追挥挥手:“没事,在你满十八岁前,我都会为你提供免费的医疗服务。”
格里沙好奇:“那十八岁后呢?”
秦追睨他一眼:“看我心情,臭小子,如果你经常让我凌晨四点起床的话,我就要收你十碗馄饨的诊费!”
幸好肠胃炎治起来很简单,秦追出手,轻松搞定,然后他提醒这个老毛子:“您没有基础病,这很好,但您最好把烟戒掉。”
廖尼亚叹息:“孩子,这恐怕不行,我正在构思一本新小说,有些东西戒掉的话,我就没有灵感了。”
秦追:哟呵,合着您老还是个作家。
小黑医一年能见几百个用各种借口拒绝改掉恶习的病人,对付这种人,他早已经验丰富。
秦追气沉丹田,深呼吸两次,旁观的格里沙心道不好,上次寅寅这样,还是在鼠疫疫区喷一个防护意识不到位的医生。
廖尼亚心中生出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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