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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婆说:“这事很快引起了我们的注意,要知道,我们的会员,都住得天南地北,居然连着出了好几起,这等于是明着告诉我们,她就是在追着会员打。”
那是九十年代初,福婆还只50来岁,资历没那么老,但也算主力干将,她马上就给已知的那些怀胎者打了警戒电话。
之所以强调“已知”
,是因为有些人戒备心太重,养什么石、是否怀胎,从来不对外透露半分:掠食者当然麻烦,但你如果选择非常偏僻的地方“生产”
,方圆百里都没个养石头的,短期内也不会存在什么风险。
而那些一怀胎就沉不住气、各种申请保护的,这不等于昭告天下吗?还有,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那个被派来保护你的,暗地里就是个掠食者呢?
警戒发出去,颇慌乱了一阵:有的会员选择尽量不睡觉,因为只要保持清醒,就是在“阳间”
;有的会员选择托人,把自己的宝玉石暂送到外地,在物理距离上硬性“人石分离”
、以度过危险期;还有的会员自信满满,觉得中招的都是菜鸟,凭自己的能力,足可反杀。
当然,这种自信很快就没了,因为接下来出事的那个,在协会的地位,就差不多相当于现在的三老。
直到这个时候,福婆她们才意识到,这次来的,是百年未遇的顶级掠食者。
***
陈琮听得简直是要呆住。
梁世龙起身,接了杯温水,递给福婆润喉。
老人家讲了这么久,确实也累了,陈琮想等福婆喝完再问,又实在没忍住:“可这些不都是做梦的时候发生的吗?梦里的伤害,能跟现实挂钩?”
福婆继续喝水,抬手示意了一下禄爷。
禄爷坐直身子,反问陈琮:“这只是梦吗?退一步说,就算真是梦,在梦里被吓死的人,也不是没有吧。”
福婆嫌禄爷说得不到位,三两口吞咽了水,再次把话头拿回来:“你想想方天芝,她被送去医院,医生还挺乐观,说没大事,但她就是醒不了。
人活一口气,她那口气,在梦里泄了,她脑子里认定,自己已经死了。”
陈琮打了个寒噤,想起自己噩梦时看到的,方天芝被一条巨蛇寸寸吞噬的场景。
“那如果她当时没死、只是受了伤呢?醒来后会怎么样?”
福婆回答:“假设她在梦里,被吞掉了一条腿,那么她醒来之后,即便腿还在,她也用不了了。
她脑子里认定自己没腿了,这就类似于中枢神经系统切断了和腿的联系,指令再也发不过去,从此之后,往后余生,她都是个有腿的瘸子。”
禄爷补充:“你就当这是‘腿麻了’的缓不过来版。
你有没有腿蹲麻了的时候?腿还在,你也想走路,但你命令不了它,只好在那扶着墙缓着。
你当然是缓一会就好了,但如果永远缓不过来呢?”
陈琮赶紧动了动小腿,让禄爷这么一说,他还真有点腿麻了的感觉。
“那你们后来,是怎么查到姜红烛的?”
***
福婆苦笑。
惭愧,还真不是她们查到姜红烛的,姜红烛自己把自己给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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