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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缺个表侄,你要是愿意……我也愿意。”
颜如玉没好气:“陈兄,嘴皮子占人便宜很开心吗?”
陈琮贱嗖嗖地一笑,也冷不丁抛出一句:“颜兄,你说葛鹏去哪了啊?”
颜如玉一愣,回了句:“我怎么知道?行了别烦了,修身养性了啊。”
他拿起手机,调出瑜伽引导音乐,双腿一盘,又开始闭目养神了。
陈琮一颗心砰砰乱跳,他拿起打火器,忙着给床边的药烛点火,以掩饰自己的表情异样。
颜如玉不该这么回答的。
第一次见到颜如玉时,他曾抱怨过,说协会开大会,选了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提到自己“从最近的高铁站包车过来,三个小时,骨头都颠散了”
,而葛鹏是去绿皮火车站接人的,理论上,这俩没有交集,颜如玉压根不接触、也不知道葛鹏这个人。
他应该反问“葛鹏是谁”
,而不是“我怎么知道”
。
瑜伽音乐继续,那个轻柔的女声又开始本着真善美的理念对外输出了:“现在,想象自己像大海一样,宁静、祥和,你爱这个世界,因为,这个世界是那么地爱你、包容你……”
药烛的香雾再次袅袅漫起,陈琮透过香雾,看颜如玉棱角渐渐模糊的脸,脑子里忽然跳出一个画面。
那是金媛媛,又气又急地捏着一颗牙,愤愤地说:“你看,牙都打掉了!”
***
凌晨两点多,陈琮睁开眼睛,先躺着不动,仔细听屋里的动静。
颜如玉已经睡着了,呼吸很有节律,两三秒一次,合得上深度睡眠的频率。
陈琮动作很轻地起身下床,屏住呼吸,开门出来。
他想去看看那块因缘石。
这两天,“人石会”
的成员陆续有撤,但因为协会一次性给宾馆交了一周的住宿包场费,大多数人本着“来都来了”
的原则,还继续住着,大宴会厅里的一切,也都还维持原样。
陈琮顺着消防楼梯,直上四楼。
四楼走廊里静悄悄的,尽头处因为靠近宴会厅,灯光有点暗,陈琮走到近前,才发现宴会厅大门紧闭,门上还加了把链条锁。
奇怪,大宴会厅里的展品都是赝品,因缘石也重得要动用吊车去吊,不客气地说,大门开敞都没事,有必要左一道锁右一道锁吗?
陈琮蹲下身子,试着去挪挂锁。
链条被带得轻响,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一把阴沉的声音:“你想干什么?”
陈琮回过头,逆光看到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正跛着腿、很慢地向他走来。
他想起肖芥子的话。
——有两个人,你记得尽量躲着点……有一个腿上受了伤,这两天走路会有点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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