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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酌说:“代我向令堂致哀。”
然后甩上车门转身走了。
说是地处县城,其实已经是县城郊外靠近山区了,随着人口迁移和耕地退化,周边显得更加荒凉。
焦黑的墙体裸露着,破碎的老式玻璃窗仿佛一只只空洞的眼睛,仿佛苍茫天穹下一座安静的坟墓。
三年前的那场大火据说是从三楼开始烧起的,因此越往上毁损得越严重。
头顶木板全部蜷缩、张开,像一片片硕大的死鱼鳞。
龟裂的地面上堆满了黑炭状的杂物,二楼一段走道的墙壁上布满了凌乱的黑手印,应该是逃生时慌不择路留下的。
“没逃出去。”
水溶花示意沈酌看楼梯拐角,手印消失尽头处,有一个小小的、蜷缩的碳状黑影印在墙角里。
那是逃生者留下的最后的痕迹。
“三年前卫生院被烧毁,三年前野田兄妹俩被圆桌会开除后特地来到这里,有什么关联吗?”
陈淼摸着下巴思索,“会不会大火就是他们放的?”
水溶花实事求是地提醒他:“但火灾发生在他俩被圆桌会开除的一个月以前。”
“那也说不通啊。
一座废弃的卫生院,还有闹鬼传闻,连当地人都不来,她是从什么地方知道这里的?有什么东西会引起一个偏激进化主义者的兴趣?”
陈淼突然来了灵感,一脸紧张地转向沈酌:“学长,你说这座卫生院里该不会隐藏着什么能毁灭人类的终极武器吧!”
沈酌缓缓回头盯着他,眼珠一动不动,脸上毫无表情。
大家对这一幕都很熟悉。
当年研究院里二十岁的沈老师看着台下一群麻瓜学生,也是同样的眼神。
“……”
陈淼自觉地:“好的学长,我再想想。”
从窗口向外望去,他们带来的四名监察员已经把车停在楼下,开始迅速搜查整座建筑,用仪器仔细勘测周边任何细微的异能波动。
白晟悻悻地坐在车里,拿着手机不知道在搜索什么。
一名监察员恰好路过,定睛一看登时惊了:“白哥,你搜往生咒干嘛?”
“为我的哲学母亲往生超度。”
“……”
“顺便,”
白晟冷冷道,“今晚本来想请你们全体去米其林三星吃龙虾的,现在只能委屈大家陪我一起吃白水青菜守孝了。”
二楼窗口沈酌:“……”
沈酌一手扶额不语,这时另一名手下三步并做两步从楼梯上来,急道:“监察官,陈组长,您们能下楼来看一眼吗?”
陈淼问:“怎么?”
“我们在一楼拐角病房里发现了很多不同寻常的痕迹。”
手下似是非常疑惑,“很多……脚印。”
一楼走廊最尽头,是一间狭小破败的病房,四面墙壁黑黄交错,靠东放着一张钢丝床,风从灰蒙蒙的破碎玻璃窗里呼呼灌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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