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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车艰难前行,正迎着大军趾高气昂的号角声。
一声号角的长鸣悠悠落下时,肖成吸吸鼻子骂道:“把先锋主将扔在那死人堆里不管不问,扭头就称大破匈奴,拔营凯旋,二皇子哪里来的脸?!”
第二声号角再度破空而响,盖住了他接下来的破口大骂。
客栈老板指的小院里有三间正屋一间灶屋,虽蒙了尘土,桌椅床铺倒也还算整齐,最好的是后院有口水井,一桶下去虽只能打上来半桶水,但水流倒源源不绝。
纪南星与肖成两人手脚麻利地将正屋清理出来一间,又打水清了锅灶,直忙到大中午,累得浑身是汗。
板车一直停在院中,车上的人侧身蜷着,无声无息,真如死了一般。
已是十月的天,早晚俱是白霜满地,好在这日无风,纪南星四下里张望了一番,命肖成兑了桶温水提到院中,“就在院里给他清理,否则弄得屋里太脏,不好打扫。”
肖成嘀咕道:“纪娘子,怎么连你也嫌弃我家将军?”
纪南星不接话,走去房中脱了夹袍,换了间干净轻薄的澜袍出来。
肖成搬了水桶过来,盯着板车上一动不动的人看了半天,却不敢动手。
纪南星绞了湿湿的手巾站到车头,对肖成道:“我来给他擦身上,你再去打桶水,替他洗头发。
头发总敢洗了吧?”
肖成哦哦两声去了,纪南星捏着手巾,深吸了一口气,掀开了裴逸身上的斗篷。
湿热的手巾缓缓落下,反复个四五次,才渐渐擦出一片白皙而痩销至极的肩骨脖颈来。
肖成搬了另外一桶水回来,一边小心翼翼地将温水撩到裴逸虬结的长发上,一边悄悄打量纪南星的动作。
只见她始终面冷如水,手不晃不抖,擦拭完肩膀,便毫不犹豫地将裴逸身上辨不出颜色的衣裳剪碎了,又顺着他蜷成一团的身子一点点擦将下来。
裴逸原本被污垢裹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直叫人害怕,洗净后看得清了,只见他瘦成了一副骨架子,身上处处都支棱着,薄薄的皮肤都挂不住似的,愈发令人心惊胆战。
肖成忍不住抹起泪来,纪南星却不管他,擦完了裴逸上半身,跳过了股间腿根的部位,先去看他腿上的伤。
她伸手轻轻按压,万幸,两个膝盖骨似乎安然无损。
但大腿小腿上的伤纵横交错,似乎有箭伤有刀伤,时间久了全烂作一团,已分不清了。
纪南星犹豫了下,回屋拿出自己随身的一包金针,先附在裴逸耳边道:“停云,我先给你扎几针,好叫你晕过去,一会儿我给你治伤时,你便不会痛了。”
裴逸一直双目紧闭,毫无反应,此时却突然动了动嗓子,似乎要说话。
纪南星附耳过去,听见他喉头翻滚,极为艰难地吐出几个破碎的气音:“……退婚……不退便……不要你治。”
(工作得心情很差,想给自己换换脑子,翻出了很久前一个脑洞,只是随便贴贴,大家随便看看就好,暂时不用有啥期待……)
(好久不见了各位小可爱们!
送上周五的飞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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