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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姜味。”
簌簌说着就要再去换一碗,孟绪拦住了她,跟喝药似的几口就把红糖水喝尽了:“怕就是他姜丝搁的多,才见效快。”
簌簌有心想再问点什么,见主子这般和个没事人一样,又去瞟琼钟,见琼钟也只埋头干活,只好把话吞回了肚子里。
只是那坐立难安的样子,晃得孟绪实在眼疼。
“想说什么就说,几时这样别扭了?”
簌簌方是如蒙大赦,凑近了问:“主子今儿不是还说早有成算,缘何那位公公竟去了青鸟阁?失了这次机会,柔妃没了忌惮,怕闻着风就来了!”
琼钟这时候才提上一嘴:“主子身上不便利,没选上是好事,否则我们才要悬心吊胆呢,昨夜奴婢就在想,这样兵行险着,若是触怒了龙颜可怎么是好?”
孟绪手中的小勺柄抵着玲珑秀致的下巴尖,却是有些无辜地对着簌簌微微笑起:“是有成算啊。”
她的成算本就是指,今夜点寝,胜出的人大约会在她与樊氏之间,对于当时的情形来说,不管陛下选的是谁,柔妃都落不到好处。
更别说即便她和樊氏都不曾中选,柔妃也无从未卜先知,一样要畏忌。
何况——小禄子脚底生风一样疾步从外间进来,喜形于色:“御前的人来了!”
何况——谁说去了青鸟阁,就不能再来月下阁?看来陛下已看过了那本书。
这次御前来的人不是周锦,大约又是隋安公公的哪个小徒弟。
生了一张光净得没有一点胡子青茬的娃娃脸,看上去至多十四五的年纪,却已十分油滑。
一见孟绪就哈着腰赔笑道:“陛下说了,美人的书是头筹,但樊才人的花也颇为动人,不输列位贵女,这不,就晋了才人,一跃两级!”
“美人见谅,奴才刚刚啊,是去青鸟阁宣旨去了,想着让樊才人别巴巴等着,今晚早点歇下,这才迟了一步到月下阁。”
孟绪心如明镜,自然知道这位公公大约是看樊氏出身最低,又是走进献的路子入宫,却能一来就被拔到与贵女们平起平坐的高度,奇货可居,这才先去了青鸟阁。
如今又想两头安抚罢了。
倒也没为难他,只管盈盈笑着:“辛苦公告走一遭了。”
月下阁的众人则可见地雀跃起来,又是给人倒茶,又是塞银子的。
唯有孟绪静之若素。
眼下她倒想知道,柔妃才嘲过樊氏位低,连个才人都不是,如今该作何想呢?要说这宫里的宠辱盛衰,也果真只在圣心一念。
只是,凭一朵花就不拘一格,提用人才,看来陛下也是位相当任性的陛下,那么少入后宫,或许不是因为克制,而是纯粹不想?孟绪脸上的笑意更真了几分。
孟绪在为侍寝准备的时候,凤藻宫中,陈妃向皇后禀告着今日发生的事。
皇后一脸不爱听地别过头去:“宫里的事都有你打理,巴巴地说与我做什么?”
陈妃劝道:“明日她们就要来请安了,你心里总要有个数。
能让柔妃吃了眼前亏,又送了陛下最可心的东西,孟氏不容小觑。”
趁陈妃在,侍女绕进屏风,端了碗药进来,皇后性子倔,唯独敬陈妃娘娘几分,肯听她的话。
皇后一看这碗药是逃不过了,心情愈差,讥讽道:“孟氏的最可心么,我看是那位樊才人的最可心吧?没了一朵朝颜花,又来了一朵新的!
不过又关我什么事呢,且让她们争破头去吧!”
陈妃无奈摇摇头:“你啊。”
太极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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