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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异口同声地喊着。
“只是晕了,快,帮我一起把这不肖子弄到里屋去,”
老伯叫道,大家一起手忙脚乱把朱旦石抬到刚才躲藏的里间,老伯找来绳子将他牢牢捆在柱子上,又拿件破衣服塞进他嘴里。
“此处已不宜久留,你们快按我刚才说的,从后面走,翻过岈子一直往下,便到河谷底了,”
原来,老伯之前一直是在对他们说话。
还来不及离开,又有人在屋外喊:“朱老爹在不?屋里有人吗?”
他们只得又躲回去。
老伯急忙回到外面屋子,将一块木板挡住墙缝了才去开门。
这回陈永他们只得凭声音猜测外屋发生的事情。
“是你呀!
快进来吧!”
开门声响起。
“急,急,那些人已经到了村口,”
来人有些急促,“得到消息我就赶过来了,朱老伯要帮帮我,前两天我托您老留意路过的陌生人,是否有四个青年来过村子?”
“这……”
朱老伯犹豫起来。
“他们来过?还在村里对不?否则拐脚怎么会离开了又反扑过来?”
来人追问,“我真是来帮他们的,老伯再迟就来不及了。”
“好吧!
也别无它法,我相信你,随我来,”
老伯说着,把他领进里间,这次,四人并没有躲藏起来,而是在为离开做着准备,他们一下就看到了来人。
“仝袤?你怎么来了?”
陈永惊讶地问。
来人正是仝袤,他一见面便说:“知道你们被追击之后,法师就叫我赶来了。
快随我走,勇士张宏带领二十九个弟兄在河谷接应。”
他匆匆解开手上的一捆我们在蓝凌隧道口用过的蛇鳞剑分别还给四人,又将我的那把回鞘握在手里,蓝冰包裹成的剑柄重新修整得精巧细致,剑叶也磨得更为锋利了。
陈永他们接过剑,拿好行李,立即随仝袤从屋后离开,已经入夜,月亮却还没有升起,藉着微弱的夜光,老伯送他们出了菜园直到林边,怕儿子逃脱,匆匆回去将儿子关进密闭的地窖。
拐脚堵住村口,把全村人拉出来盘问,又挨家挨户搜查,毫无所获后返回麦堂坳,在两边山林搜寻到天明日出。
仝袤等五人跌跌撞撞下到冒底河谷,与张宏带领的三十个勇士会见,一步不敢停地往前走,水流击打河谷岸的乱石滑苔,飞溅起满天水雾把他们全部淋湿了。
前半夜几乎全凭直觉在黑暗中摸索,后半夜月亮升到上空,可由于谷底太深,只有少许月光透进水雾笼罩的谷底,让他们勉强能够分辨眼前的险象,不至于掉到急流中被冲走。
越往前走,已经说不上是路的地方变得越加艰难起来,有时要攀着绝壁小心翼翼地移动双脚;有时得匍匐着爬过岩石的裂缝;有时大家手牵手才能踩过淤泥淹没了足裸的沼泽;有时要攀上一个笔直的陡坡再滑下去,然后身上就全是划伤。
尽管如此,三十五人还是没一个被挪在后面,身受角狼击伤的陈永和刘富宽也没拖累了行进的步伐。
四更未过,他们就走出谷底,到了晃坡脚下。
仝袤、张宏和韩杰悄悄从后面爬上山顶,回看远处的麦堂坳,发现两山间的要道灯火通明,人声嘈杂,明白敌人正在搜查两山。
若走通往晃坡坡顶的那条较为好走的山路,就完全暴露在敌人的眼皮底下了,但也不敢停留,于是三人赶紧返回来,带着大家爬上晃坡左侧危险的绝壁中间那条一人宽的缝隙,那绝壁的断层形成的痕迹根本不是路,走在上面,脚下稍有不慎便会掉下两三百米深渊的谷底河床粉身碎骨,幸好断壁上生长着密密麻麻可以攀援的藤蔓和灌木,这些灌木也隐蔽着他们的行踪不至于被敌人发现。
令人悲痛的是,他们在黎明时分越过绝壁到达晃坡对面的老虎冲时,还是有两位勇士掉下了深谷,他们无法施救,更不可能折回去下到谷底寻找二人。
月已沉入西边黑色的云雾,他们迎来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只在老虎冲平坦的草地上稍作休息,为陈永和刘富宽换过包扎的伤药,也有路途受伤的勇士涂抹了药水之后,他们冒险点燃四只火把——因为离麦堂坳已经很远,又隔着两个山头——继续向约莫二十里的靡陀寨跑步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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