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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还是念在刚才把赵二平这个小少年气到了,她才没把这工作推给他,伺候人的事她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
从没和这么小的孩子近距离接触过,更别说给他们洗澡了,赵珍珠很是手忙脚乱了一通,用了小半个时辰才搞定,最后顺便给双胞胎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洗过澡澡浑身舒坦的双胞胎对赵珍珠可亲近了,时不时就甜甜地喊一声姐姐,把他们抱上床时,他们甚至抱住赵珍珠的脖子和她贴了贴脸颊,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撒娇大法,让赵珍珠这颗硬邦邦的心不由自主地软乎下来。
顺便一说,抱上的是她的床,而不是赵二平的床。
赵二平和赵三安住一个房间,房间里有两张窄床,陆北占了其中一张,今晚赵二平和赵三安得睡一张床,双胞胎睡不下了。
至于赵父赵母生前住的房间有足够大的床能睡得下赵二平和双胞胎,谁都知道,但谁都没提一声。
想到睡觉要带两个小崽子睡,不能随便乱动,可能会压到人,可能半夜还要伺候小崽子起夜,赵珍珠对硬赖上来的陆北怨念骤然加深,深得快顶上夏天大雨倾盆前的滔天乌云了,她穿成处境艰难的炮灰已经很痛苦了,晚上居然还不能睡个好觉,日子真他娘地心酸。
她就不该给他煎蛋吃的,拇指甲大的煎蛋也是煎蛋,就该让他嘴巴淡出鸟。
好在双胞胎是很省事的孩子,在床上玩闹了一小会,就睡了过去,睡姿相当乖巧,只偶尔翻个身。
确定两人不会轻易醒来,赵珍珠检查被子都盖好了,也躺下闭上了眼睛。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她精神早顶不住了,别的事比如男主要退婚也好,要想办法养家也好,要如何应对陆北也好,都得等她睡饱了再考虑。
可惜事与愿违,睡到半夜,她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以及便宜弟弟的喊声,生生把她从重返现代社会的美梦中惊醒,娘的,想爆粗口,猛地一阵输出那种。
“二平,怎么了?”
她揉着眼睛,就着微弱的月光用放床头的头绳随意地拢起了长发,说来这头发太长了,都及腰了都,睡觉翻个身都压住,忒不方便,她更喜欢她前世那种稍稍能扎起的长度,又好打理,又不难看。
就问有没有古代女子剪短发不会被指指点点甚至受惩罚的办法?
“姐姐,陆大哥发高热了,怎么办?”
赵二平的声音又焦急又无措,自从家里出了事,他夜里睡觉就比较轻,就怕有贼人摸进来或别的事,然后就听到了陆北烧得迷糊时无意识发出的呓语,点了油灯起床一探,额头滚烫得能煮蛋,他立即就慌张起来。
高热是很凶险的病,赵母就是发高热发得人没的,他怕,怕家里再死一个人,哪怕陆北其实不算赵家人,只是临时住进来而已。
闻言,赵珍珠脸上也多了急色,她比赵二平更清楚发高热在医疗水平低下的古代意味着什么,披上袄子,趿上布鞋,就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前,又忽然返身回来,察看双胞胎有没有惊醒,好在两人呼吸平缓,没有醒来的迹象。
跟着赵二平去了他屋里,赵珍珠先安慰了一句也被吓醒的赵三安,才去看另一张床上仍在说一些分辨不出音节的呓语的陆北。
脸烧得红红的,不用探都知道烧得很厉害。
没有退烧药,大晚上也请不到大夫,只能用物理降温,而赵珍珠想到物理降温的方法就是酒精擦拭和温水散热,其中酒精又比温水见效快一点。
古代没有酒精,但也可以用烈酒代替,赵家刚好有半壶烈酒,是之前赵母头七祭拜时剩下的。
“二平,你帮他解开衣服,我去拿酒。”
快速交代了一声便宜大弟弟,赵珍珠转身走出房间去拿酒。
发烧生病谁家不是恨不得多盖几床被子,怎么他姐反倒要脱衣服?这是什么理?还有为什么要去拿酒,冬天喝酒是可以让身体快速热起来,但不代表病人也能喝啊?
赵二平一脸的懵逼,但赵珍珠说得肯定,好像不是在乱来,他犹豫了一下,选择了照做,有主意总比他这样没主意要来得强。
没一会,赵珍珠手里拿着一小块白色布头和一个小木盆回来,用酒浸湿布头,也顾不上古代男女大防,分别去擦拭陆北的额头、颈部、手心和腘窝等地方。
一直不停地重复着,大概一炷香时间,少年明显舒缓下来,不再迷糊得说呓语了。
赵珍珠则累得胳膊快抬不起来,喘了几口气,瞥一眼被少年身上的血和泥土弄黑得不忍直视的布,她嫌弃地扔回了盆里,看向站旁边的赵二平:“你出去把布洗了,顺便再烧点热水,他太脏了。”
她这会大可以放着人不管回房继续钻被窝去,但谁让她该死地有点强迫症,见不得人这么脏,看一眼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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