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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衣物确实是今日孺人所穿,来人不再犹豫,刀柄用力撞开窗户飞身而入。
可房内忽然灭了灯,里头昏暗一片,只余高天悬镜的皎洁月色洒下些许光亮。
刺客一惊,凭借刚才的记忆横刀侧拉,只听到凌厉的风声瞬息而去,可是手上却毫无触感。
一击不中他便知此事不对,凝神注视时水声骤响,嵇令颐长袖沾水横扫,湿透的袖子带起大滩热水兜头扑在他脸上。
与想象中女子芳香花瓣浴的水泽不同,无色无味的水液溅到眼里顿时辛辣异常,难以视物,最后来得及收入眼底是那位看上去柳弱袅袅的嵇孺人侧身长立,清清冷冷地斜睨着他。
哪有一点娇弱纤怯的模样?
嵇令颐往后退了一步,冷月只够映照在她精巧的下颌,眼睛却沉入黑夜,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涵风、钟留。”
叶汀舟的声音从帐幔中传出,话音刚落刺客已经脖子一歪倒了下去。
荷香重新一盏盏点亮油灯,涵风用剑挑开刺客面纱,陌生的刺客脸上已经蔓延出乌青点点,显然早已毒发身亡。
“抓刺客!
拦住他!”
窗外不知是谁中气十足地大吼了一句,突然火光四起,紧跟着人声嘈杂了起来。
嵇令颐透过被砸烂的窗户望出去,还能看见一位身手极好的黑衣人蜻蜓点水般在尖锐的围栏上夜行几步,瞬间与身后追赶的士兵拉开了距离,再足尖一点便消失在夜色中,徒留空箭数支飞射而出,又竹篮打水一场空地落在地上。
“明显与这位不速之客无法相提并论啊,营地里还能来去自如,谁家养出来的好手?”
她往地上躺着的刺客一指,“但凡他有那五成本事,我的脑袋已经被削下来了。”
领命去打探消息的钟留很快回来了,同行的还有赵王身边的一个侍卫,进门便表明了来意:
“在下青麾,深夜叨扰,实在是主公有要事请殿下和孺人一叙。”
叶汀舟一怔,回头看了眼嵇令颐,不明白大晚上赵王找他就算了,怎么还顺带上了一个女眷。
“殿下,刚才营地骚乱,贼人不仅惊扰了殿下还欲图刺杀赵王。”
钟留快速解释,“高将军在审问看管冯二的几个营兰翎长,冯二死的莫名其妙,连一点动静都没发出来,这之后就是殿下和赵王那儿同时遇刺,许是同一拨人。”
钟留微微侧头看了眼青麾:“属下回来时正巧遇上青麾求见殿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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