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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药司的医女很快便赶过来,同锦华宫的人一起将楚莲惜带到偏殿,几人看着楚莲惜除下衣衫,都觉触目惊心。
江涉在偏殿外等候,见医女出来时面色凝重,忙问:“姑姑,莲惜姑娘如何?”
他那日只看到楚莲惜手臂上有淤青,大概是大宫女掐的,却不知别处是否有伤,如今见医女面色不善,心里也算有数,只道:“姑姑如实和我说便是。”
医女叹了口气,说道:“姑娘手臂和腰间的小伤不打紧,膝盖的擦伤也不要紧,颈间的勒痕也很快便散了,手上烫伤的疤痕涂过药也能消散,只是肋下那碗口大的淤青,像是挨了窝心脚,奴婢问起姑娘伤势,姑娘说当日便有咯血,往后还是要好生保养。”
“我知道了。”
江涉点点头,说道:“姑姑去回话吧。”
医女明白江涉的意思,说道:“宁妃宫中的宫女未能近姑娘的身,公公放心便是,只是等下回话……”
江涉转身看着锦华宫正殿,唇边绽开一抹笑,“无论如何,一口咬死。”
楚莲惜很快也走出偏殿,低眉顺眼地跟在江涉身后,几人一同走进正殿。
医女将楚莲惜的伤情如实禀报,皇帝与贵妃等人皆是大惊,即便是温和如宜妃,也不免带了些责问的意思,“宁妃妹妹,莲惜姑娘是你宫里的人,在你宫中当差的时候身上留下这么多伤,还都是平日里看不见的地方,妹妹要如何向陛下解释?”
皇帝也有些动怒,问宁妃道:“宁妃,莲惜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宁妃妹妹难道要说自己不知?”
贵妃道:“方才妹妹还说一刻不能离了莲惜,若是一刻不离,妹妹怎么会不知道莲惜身上有伤?”
贵妃的意思不言而喻,宁妃再也忍不住,走至皇帝面前跪下,“陛下,臣妾没有,臣妾是真的不知道……”
贵妃又道:“宁妃妹妹,医女只是说莲惜身上的伤按时间来看,是在你宫里时留下的,陛下又没有疑心莲惜的伤是由你所致,妹妹又何须如此自证清白?”
“贵妃姐姐这是何意?姐姐是知道妹妹的,妹妹怎么可能责打宫人?”
宁妃抓住皇帝的手,语气恳切,说道:“陛下,臣妾入宫多年,恪守宫规,臣妾怎么会明知嫔妃不可随意责打宫女,而作出如此行径呢?”
皇帝拍拍宁妃的手背,宽慰道:“朕知道你不会,起来吧。”
贵妃说道:“陛下,今日虽然只是莲惜一人受了伤,但谁知宫中有没有别的宫人被主子肆意责罚而饱受欺辱,依臣妾看,今日之事务必要彻查到底,陛下,还望您做主!”
“宜妃,你怎么看?”
皇帝问。
宜妃不愿牵涉其中,只道:“贵妃姐姐所言极是,但臣妾觉着,若要彻查,也该问问莲惜姑娘自己的意思。”
楚莲惜俯身下拜,说道:“陛下,奴婢身上的伤与宁妃娘娘无关,而是奴婢自己撞的。”
贵妃听了楚莲惜的话,怒而反笑,“自己撞的?方才医女明明说,你身上有多处掐伤和烫伤,你是撞在哪儿了?今日务必要在陛下和本宫面前说个清楚。”
皇帝看向楚莲惜,说道:“莲惜,朕再问你一次,你的伤可有隐情?若你有冤屈,朕会为你做主。”
不等楚莲惜回答,一直跪在远处的同顺便连滚带爬地过来,磕头道:“陛下和娘娘面前,原没奴婢说话的地儿,只是奴婢实在不能看着莲惜姐姐有苦难言,白受委屈。”
贵妃忙道:“什么有苦难言?细细说来,陛下与本宫定会为莲惜做主。”
宁妃心中惶急,指着同顺道:“你胡说什么?莲惜在幽兰宫受了什么委屈,她在陛下面前自己不说,反而要你来申冤?”
她伏在皇帝膝头说道:“陛下,此人之言断断不可轻信啊,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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