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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悠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公共厕所,用清水清洗了脸上的血迹,又捡到洗漱台上遗落的橡皮筋将头发扎起来,衣服上的血没办法清洗暂时不管,整理一番后至少不会将人吓跑了。
我又回到刚刚的24小时便利店前,当然我没有钱买东西,而是想借用电话联系上对方告知现状让人来接我。
该不会一回去就会被拉上家入同学的实验台吧,哈哈,很有可能。
店里只有一个四十多岁的阿姨,一手撑着下巴熟睡,鼾声震天,但在我踏进门口时便睁开了眼睛。
“欢~迎~光~临~”
“不好意思,那个,有件事想拜托您。”
虽然对我“独自过来爬山结果迷路丢掉手机和钱包只能拜托好心人联系朋友”
的说辞(主要是装扮)感到狐疑,但便利店阿姨还是答应借我拨打电话。
十几年中我的朋友很少,通讯录里的电话号码两只手都数的过来。
我按下冰凉的按键,这是我唯一一个能记住的、经常出现在通话记录中的号码、通常伴随着诸多烂摊子和屁大点事的要求,按完最后一个数字,我有点忐忑的等待着。
嘟嘟嘟……
我瞥见墙上挂钟上转动的时间,现在是凌晨三点五十五,对方大概率是在睡觉,小概率在出任务或者打游戏。
漫长的等待中,在我怀疑他是不是把手机扔到一边玩游戏或者开了什么陌生人无法打进的模式时,电话终于接通了。
“喂?”
隐约带着不耐烦、冷淡的口吻,还带着睡意的尾音,带着被打扰睡眠的烦躁。
“五条同学,我是八重雾……”
话没说完,对方毫不犹豫地挂掉了电话,只剩下一阵忙音。
……?
03
仔细想想,一个死去不知道多久的同窗突然在某一天深夜给你打来电话,换做是我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挂断的。
我设身处地的想了一下,暂且原谅了五条悟这个令人发指的行为。
但现状是我并不记得第二个朋友同学的电话号码,于是我再一次拨通了五条悟的号码,想好好和他解释一番,但这次对方连个“喂”
都没有,铃响一声就断掉的电话像一只被扼住喉咙的鸡。
我深吸了一口气,不信邪地连播了几遍后发现好像、貌似、被拉黑了。
生气,很生气,生大气。
“……”
我对上便利店阿姨疑惑中带着戒备的目光,苦笑了两声:“我还是自己回去吧。”
对于五条悟做出的屑事司空见惯,不抱希望,我面无表情地拨打了110。
歌姬学姐说得对,五条悟总会在某个时刻让你以后十年回想起来都会咬牙切齿。
在我一番可以说和声泪俱下毫无关系的僵硬表演后没过多久,附近的警察很快就前来拯救我这个柔弱少女。
还是用的之前那套说辞,不过也不知道他们看见我这一身脑补了些什么,都对我备受关照,又是团子又是清茶的,还拿了毯子过来盖,让我十分受宠若惊。
乡下警局不算大,昏黄的灯光在凌晨的夜里让人感到了几分人间温暖。
我对面蹲了个黄毛混混朝我吹口哨,不过我现在懒得理他,转头看向墙上的地图,心情很复杂。
这里是离东京比较远的一个镇子上,我寻思着可能是因为入学资料上没有老家,东京的墓地又太贵……也不能把我葬在这种荒郊野岭啊!
可恶,是谁在料理我的后事,是咒术界官方吗?很有可能。
算了,事到如今我也不计较这些了,由于证件全部丢失,被询问时我也不敢细说,怕查出来是死亡状态,只说了名字和就读的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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