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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宋檀衣冠不整地回了小楼,宣睢一见他,眉头便皱了起来,“这是怎么了?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
他给宋檀倒了杯茶,想去问贺兰信,不过脚步顿了顿,暂时没有动作。
宋檀要气死了,他愤愤地向宣睢描述了那群纨绔子弟的恶行——宋檀不知道人家公子是想靠近这边,只以为那公子哥是恶意撞船。
“金小金都被他撞下去了,要不是他会水,这要出大事的!”
宋檀说到一半,想起宣睢是皇帝,于是又补了一句,“虽有错,但罪实不至死。”
宣睢失笑,宋檀转眼想起金小金,又忍不住了,在宣睢怀里,几乎是手舞足蹈地表达自己的愤怒。
宣睢圈着他,耐心听他讲,“是呢,瞧瞧你,外衫也丢了,头发也乱了。”
宋檀顿了顿,狠狠点头,“是啊是啊,都怪他们!”
说罢,宋檀一口气干了茶,茶杯啪的一声砸在桌子上,出门去了。
“做什么去?”
宣睢问道。
“我去看看小金。”
宋檀换了身衣服,怀揣巨宝出门了。
宣睢叫来贺兰信,问那几个纨绔子弟的事情。
“瞧把他弄得,衣裳丢了,头发也乱了,气成那个样子。”
贺兰信顿了顿,“他的衣服和发簪,倒不与这件事相干。”
宣睢一顿,倏地看向贺兰信。
宋檀去找金小金,金小金泡了热汤,又抓紧喝了两副风寒的汤药,瞧着活蹦乱跳没什么问题。
二人把却愁给的那些珍珠宝石看过了,一块找了个当铺抵兑,兑出整整一万两银子。
金小金眼睛都直了,很艰难地把目光挪开。
隔天宋檀又去了画舫,却愁娘子拿出手帕包裹的玉簪子,道:“我先去同管事妈妈说,我二人说定了,再过来这边。”
宋檀说好,随便找了个地方坐,却愁给他预备下果品和酒水后便退出去了。
今日阳光不错,照得水面上波光粼粼,宋檀拿着一串葡萄,倚着窗户往外看。
“铮——”
屏风后忽然想起了琴声,宋檀吓了一跳,道:“谁在哪里?”
没有人回答宋檀,倒是琴声叮叮咚咚响了起来,如空山流水潺潺,悦耳动听。
宋檀慢慢走过去,在屏风跟前,已经能看过那人的一点轮廓,他穿着雪白的宽袖长袍,长发只用一根玉簪挽了,泼墨般倾泻在雪白的衣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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