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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直戳苏氏心窝,瞬间哑口无言。
紧接着,冰嫣扭头呵斥战战兢兢的端柳,“还不去送!”
“是……”
眼看此计行不通,苏氏手按上额,眼一翻,仿若晕眩状,跌跌撞撞行进几步撞倒了斜侧方的端柳。
在一众惊呼声中,两盏血燕全部洒上菱花裙,烙出的斑驳痕迹犹冒着热气。
端柳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一丝得色从苏氏眸中闪逝,她撑扶脑袋,口中溢出细碎的呼痛声,紧拧着眉头,表现得痛苦难当,任凭使女怎样搀扶也不起。
“疼……莫碰我!”
主位上的少女面色未变,不时吃上一口血燕,欣赏着闹剧。
直到见了碗底,楚黛才拭唇,命使女‘扶起’苏氏,亲自拿帕子替她掸了掸衣裳沾的灰,“姨娘不当戏子,真真屈才了。”
她瞥见旁侧一身污糟的端柳,蹙眉叹惋:“姨娘千方百计撞倒她,只为洒掉血燕着实是煞费苦心。”
“郡主误会了。”
苏氏精神恹恹,声音细弱:“婢妾身子不适意外撞翻血燕,并非是有意为之,望您勿怪。”
楚黛似笑非笑,睨着疼得直抽气的端柳,命人找医师来瞧一瞧。
“多谢大娘子。”
端柳含泪行礼,余光溜向苏氏的脸,眼中席卷着暗流。
打量她两眼,楚黛扬手自她腰间扯下件物什,摸着沾了血燕的纯银镂空香熏球,含笑问:“这香熏球是我去岁赏你的,前段时日瞧着还没变黑,怎今日就变黑了?”
端柳茫然,“恕婢子不知。”
“不知?也罢,姨娘总该知晓变黑的原因罢。”
楚黛拎着香熏球晃了一晃,唇边笑意莫测,“姨娘原是专门料理花草的使女,想是精通花草的药理性。”
她用帕子裹起地上一瓣残留着血燕的瓷碗,递到强自镇定的苏氏面前,淡声问:“你说这里放了什么,才会使一枚银制香熏球变黑。”
“婢妾不知郡主再说什么。”
苏氏看似坦然自若,实际已是惊疑不定。
那件事明明办得极隐秘,连自己的一双儿女也不曾知晓,她……
皓腕轻扬,血燕倾倒在香熏球上,眼见它一点点变黑。
楚黛目光幽冷慑人,“羊踟蹰、枫茄花和屠枯萝制成的药粉,三者混合后的毒性寻常医师根本查不出。
每日馔食中加入些许经天长地久的积累,最后会神不知鬼不觉致人梦中死亡。”
一步步逼向大惊失色的苏氏,字句宛如利刃,“花大价钱收买于小厨房供职的端柳,每个月遣人交给她一只瓷瓶,让她添进我每日的馔食中,对也不对?”
苏氏面如金纸,死死抿住嘴。
在头顶冰冷的注视下,端柳瘫成一团烂泥,紧伏地面的身躯颤栗不休,忽而膝行揪住眼前繁丽的裙袂,凄恸大哭:“是苏姨娘百般胁迫婢子,婢子不敢不从才对您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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