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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自在好好休养了四五天,感觉身体舒服了许多,师生四人也终于坐上了通往春城的火车。
登车前,林自在不经意瞥到一张和她前男友极为相似的面孔,原来那位段公子也要乘坐这次列车去春城,不同的是,人家由两人陪同着,正大步潇洒地朝一等车厢走去。
师生四人对三等座已经相当满意,尤其林自在,新奇地摸着木头座椅,又去开座位边的车窗,刚一打开,就见岩罕挤在送行的人群中,眼神带着羡慕、落寞和忧伤等复杂情绪,她连忙对李老师说:“老师,岩罕,岩罕来送我们了!”
田佩芝第一个把头探出去,“喂!
岩罕!
你是来送我们的吗?”
这一声喊吸引了众多目光,大家都看向笑得灿烂的田佩芝,又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岩罕。
岩罕扭捏地站着,连挥手的勇气的都没有。
李老师笑着挥挥手,“有机会去春城一定要找我们,如果想读书报考我们学校也是可以的!”
岩罕双目放光,向车厢走近了几步,人群嘈杂,他嗫嚅着说了什么,几个人谁也没听清。
汽笛声响起,送行的人们都自觉向后退了几步,然后随着火车的移动,疾走几步,道出最后的祝福和叮嘱。
岩罕紧抿嘴唇,终于抬起手臂挥了挥。
林自在把手伸出车窗外,摇一摇,笑着说:“岩罕,很高兴认识你,再见了!
后会有期!”
也不知道岩罕听见了没有,他跟着火车跑了十几步,停下来,一动不动。
田佩芝与李老师并排而坐,她笑着说:“岩罕就是忒黑了点,其实也是个挺好玩儿的的小男孩儿。”
林自在关上车窗,“还小男孩,人家比你大一岁呢。”
“他个子小,可不就是小男孩。”
田佩芝说到这里,忽然看了一眼邱鹿鸣,“咦,今天鹿鸣居然没挤兑我?”
自打早上醒来,邱鹿鸣就没精打采的,下午上了火车更是蔫巴巴的一言不发。
此刻掀起眼皮撩了田佩芝一眼,又闭上了。
还缩着肩膀抱着胳膊,朝林自在的方向拱了拱。
“你冷吗鹿鸣?”
林自在问。
邱鹿鸣摇摇头没说话,只是又把头靠在了林自在的肩头。
起初几人还聊了几句,很快在单调巨大的咣当咣当声中,林自在就睡着了,她和邱鹿鸣头靠头,仰着头张着嘴,睡得酣畅淋漓,毫无形象。
不知是谁带的孩子哭了,林自在终于醒了,睁眼看天光已是傍晚,对面田佩芝靠在车窗上,也睡着,李老师翘着二郎腿,正举着一张报纸看。
她想伸个舒服的懒腰,却觉出靠在身上的邱鹿鸣脑袋热烘烘的,抬手摸了一把,又摸摸自己的额头,哟了一声,“李老师!
鹿鸣好像发烧了!”
李老师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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