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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吓了一跳,本能抱住陆珩的脖颈。
陆珩圈住王言卿的腰肢,手臂像铁一样坚实有力,他抱着王言卿卸力,长裙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如花朵一样旋开,最后轻轻落在地面上。
王言卿脚尖落地时还不习惯,下意识抱着陆珩肩膀。
陆珩稳稳当当站着,手掌护在她腰后,静静等她站稳。
王言卿晕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她近乎紧贴着陆珩站立。
她赶紧后退,险些踩到裙摆,陆珩接住她,无奈道:“小心些。”
王言卿脸都红了,飞快抿了抿耳边的碎发,道:“二哥,你怎么突然接我?你这样容易手臂受伤的。”
陆珩出生在世代锦衣卫之家,很小就知道如何保护自己了。
他不慌不忙瞥了王言卿一眼,正待解释,突然转了口吻,说:“为了卿卿,就算受伤也值得。”
王言卿笑了笑,说:“没事干,随便翻翻。”
她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呢,是傅霆州不喜欢。
她在镇远侯府十年,几乎没有自己的爱好。
傅霆州看什么书她就看什么,傅霆州喜欢什么新玩意她就去学,傅霆州就是她全部生活。
如今傅霆州要另娶他人,王言卿心里空了一大块,拿书的时候没注意,就拿了这本。
傅霆州盯着王言卿的眼睛,也没继续问,而是说:“今年冬天冷,你腿上还痛吗?”
习武之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毛病,王言卿有一次为了救傅霆州,从马上摔下来,从此腿上就留了毛病,一到阴冷天气小腿就疼。
王言卿摇摇头,说:“没事。
这么多年了,早好了。”
傅霆州伸手,习惯性去碰王言卿的腿,王言卿起身倒茶,顺势躲开了。
傅霆州的手在空中停了片刻,不动声色收回来。
他又看了王言卿一会,道:“端茶送水这些事哪用你做。
几天不见,和二哥生疏了?”
傅霆州这句话听起来寻常,其实话里有话。
傅霆州长大后,很少自称二哥了
,他又不是王言卿哥哥,挂在嘴边做什么?他但凡提起旧称,就是不高兴了。
王言卿垂下眸子,过了会,说:“哪有。
二哥做事最有章程,我当然信得过二哥。”
王言卿一副柔顺模样,仿佛刚才避开他只是意外。
傅霆州心里的气渐渐消了些,他想到王言卿在傅家住了十年,一时别不过劲也是有的,何况,她会吃醋,才说明她心里有他。
傅霆州剩下半截气也散了。
他握住王言卿的手腕,拉着她坐下,王言卿这回没有再躲,温顺地坐在傅霆州身边。
傅霆州感受到掌心雪缎一样的肌肤,放缓了语气,问:“这些日子我忙着朝堂的事,没时间来看你。
是不是有人来你这里说道了?”
王言卿寄人篱下十年,哪会连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她敛着睫毛,轻轻摇头:“哪有。
太夫人和老夫人都待我极好,傅家妹妹们有什么,我这里就有什么。
我时常担心自己做的不够,无法回报二老,怎么会信别人胡说八道。”
王言卿没否认府里的风言风语,毕竟他娘、他祖母是什么样子,傅霆州自己清楚,但王言卿也反过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这份得体伶俐,就让傅霆州非常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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