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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只走两步,便化身黄鸟,翙翙其羽,喈喈而去。
这次赵斯年竟只认得出眼前匆匆飞走的,黄鸟罢了,空叫那青朔五里徘徊,迟迟而去。
花清洛进花厅时,师婆端坐主位,神色稍显倦怠,缟色埋银线的褙子明晃晃的,又衬出些似有若无的愠怒之色。
再打眼看去,交领下的蜜蜡珠子已踪迹全无。
花清洛自知此次擅作主张,隐瞒赵斯年受伤之事,险让赵斯年丢了性命,这件事何其严重,所以较以往稍稍收敛些。
先负阴抱阳后,这才坐过去右边的圈椅上。
师婆几次欲言又止,花清洛都看在眼里,盘腿坐在那明黄花梨圆椅上,笑着调侃道,“我最不爱面子,师婆有话不妨直说。”
师婆眉头微蹙,与那花清洛桀骜又真挚灼热的目光正对时,又语塞难言,沉思半晌方又开口道,“你今年是几岁了?”
“二十。”
“二十岁,也该找些正经的事情做了。”
花清洛听完这话,一时摸不着头脑,白一眼那主位,笑道,“师婆不必为我花清洛的事情犯愁,这师婆的位置,您若想让我担着,那我就凭着本事经营几年。
若您要是另有人选,我坐着也好没意思。”
不等师婆接话,花清洛便又笑道,“只若是叫天曦那贱人做师婆,我可是会拆了凤凰台的。”
师婆看着花清洛一脸的认真相,心头忽觉可喜,眉头也就稍稍舒展些,对那花清洛的意见也散去七分。
一时犹豫,想寻摸些入耳的话语,这便又听花清洛道,“赵斯年现在可坐师婆的位置。”
师婆看过去一眼,这又想着上午时的烦心事。
外祖母刚由小厮扶着去了栖箬家,穗安便带着天曦到师婆房里问候了。
因一夜未眠,师婆本想推辞,不料两人负阴抱阳,在门口行了跪拜大礼。
如此师婆只得请进来,以座上宾的礼数招待。
没过几多时辰,族上说得上话的借着昨夜的事情到这凤凰台里来了,又见董元的妻子竟也跟着,师婆便知,皆是有备而来,所以只留半夏一人伺候。
起句时都是各自客套着,寒暄几句。
师婆端坐在主位上压制自己的烦躁心情,假笑着陪说、泛泛而聊,一时间花厅里聒聒噪噪,好不热闹。
未几便见那半夏移步过来,凑近那师婆耳边细细碎语两句,师婆急忙起身,下了主位朝门口迎候过去。
由两粗布小厮拥进来一薑黄色曲裾的老妇人,团纹细绣,藏金腰封。
虽是白发如银,却见腿脚硬朗,腰板直挺,举手投足间很是富贵人家的气势。
此人正是穗安、穗禾的姨母甄夫人,家族里最她年长,话也是最有分量。
因长辈们渐渐西去,往日里穗禾很是敬重甄夫人,都以晚辈礼待着,遇上节气时,从不敢怠慢敷衍,所以师婆自然是希望她来,好歹也是偏向自己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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