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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喜娘迟疑一阵,忽转了脸色,笑脸奉承着墨山道,“还是您想得周到。”
说罢便使眼色,叫小厮们将这琳琅放了。
未等小厮们松手,琳琅便挣脱开,急忙从怀中取出那枚蜜蜡珠子来,举过头顶,道,“你们都知道的,穗安姥姥最爱这颗宝珠,向来就寝都要带着的。”
“就凭这颗珠子,又能证明什么?”
墨山取了珠子过来,仔细端详着。
“您看这珠子,与您为师婆时,胸前所配的蜜蜡珠子一模一样,这蜜蜡料子在天民国本就稀缺,更何况是两块完全一样的。”
琳琅看着那珠子,眼神坚定道。
“是一模一样,这珠子不假。”
墨山再递过去给半夏看过,问道,“你可有见你穗安姥姥带过这珠子。”
半夏细端详后方点点头,这墨山便又拿与天曦看,问道,“你可见过这珠子?”
天曦楚楚可怜地点点头,又抽噎着答道,“是外祖母的呢。”
琳琅听了这话,复又道来,“您且再看,这蜜蜡珠子里面嵌着的正是师婆头上的绒花花瓣!”
天曦一听这话忽就慌了神,心底一沉,再不敢抬头看墨山那边,倘若真如琳琅所言,里面嵌着绒花,自己真就没了开脱的理由,念及此处,不由呼吸困难,愈发局促不安。
墨山举起那珠子,迎着灯光细细看去,眼神忽地凝重起来,再举止另一盏芝麻油灯出细看,那极细的绒花花瓣,紧紧嵌在蜜蜡珠子中。
“这珠子正是从穗安姥姥先前住过的房内捡到的,在师婆您搬回前院之前,姥姥便已被天曦杀害了。”
“珠子怎就不可以造假呢?”
天曦慌张道,一时口不择言。
琳琅听这话方大笑起来,对着众人道,“你以为世人都跟你一样精通傀儡之术?”
说罢急迈步过天曦身边硬掰着举起她的左手,将那巴掌大的彩面示给众人看。
有种子裹着绒絮落在天曦的脚下,烟尘在渐渐清明的日光中升腾,众人闻声望过去,便见白森森的面具上厚唇若含樱染血,短眉似蛾翅浸墨,虽是掏空的眼睛,却似是嵌着黑漆漆浑然有力的瞳孔,直摄人心魄。
“傀儡?什么是傀儡呢?”
天曦急收回左手藏于身后,看一眼李星禾,眼神闪躲,佯装无辜道。
“这几日穗安姥姥是傀儡不假;前几日你与姥姥为夺凤凰台,串通房管司的管事,捏造傀儡房契不假;与墨山签订公证文书,文书为傀儡,不假;公证人皆为傀儡,不假。”
说罢,这琳琅便又从交领中取出一本房契,交于墨山道,“我与董乾去房管司问过,真房契上都刻有师婆印章,房管司那本凤凰台的假房契上,如今仍寻不到任何关于墨山的字样,而这本,盖有墨山印章的房契,正是藏在董元的书房中!”
“你放屁!”
董元妻子在人群外叫嚣道。
推开拥挤的人群挤进花厅里来,手指琳琅的鼻尖怒骂着,“你怎知我书房中有什么?你道你手上的房契是真,那便是真,难不成这天民国的房契都是你制的?”
琳琅恐董元妻子对自己不利,这便行至墨山身旁,义正言辞道,“我也不屑于涉足这藏污纳垢之地,我不知这房契所在,自有人知,难不成你家董乾也是师婆所制傀儡不成?至于你质疑这房契是真是假,拿去房管司一并验过不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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