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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日,消息接二连三地传来。
晏华予自认不是个急性子,大多时候以稳妥为主,但看到祁晏休效率这么高,她还是很满意的,果然云姨说得对,掌权者就是要学会给办事者许诺画饼。
身在这繁华地,名利场,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有几人能真正拒绝?
而卖官鬻爵一案,她并没有让人告诉晏羲,如今的他需要按兵不动,表面无所作为,才能迷惑住敌人,从始至终都是韩渊在暗中配合祁晏休调查,而随着接触的越多,韩渊就越发感到疑惑,终有一日,他忍不住问晏华予:“公主,绥渊王,也是重生的吗?”
闻言,晏华予正在压香灰的手微微一顿,抬起头来,“他?”
她跪坐在摆了鎏金香炉的桌案前,神情中带着几分思索之色,可很快她就在一旁韩渊的注视下再次低了眉,一边用香具将香炉里的灰压平,一边轻轻摇头,“他不是。”
“知晓重生之事者,并不一定就是重生,也可能是他们身边有重生之人,所以他们伪装重生,以为如此,就能迷惑住对手。”
在韩渊微微感到诧异,她又补充了一句。
说到这儿,晏华予不禁想起了当晚与祁晏休对话时的情形,看似毫无破绽,实则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字,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就能出卖了他。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祁晏休,前世的他和如今的他,她得见过他的白,也窥见过他的黑,见过他君子翩翩,风流雅正,也见过他兵临城下,踩着尸山血海,张狂且放纵,更见过他对外残忍嗜杀,在榻上时的轻柔与放浪。
也是从那时起,很多被忽略的细节一下子清晰了起来。
而这燕国江山是她晏家天下,就算当初,她的堂兄,那个她一手扶植起来的傀儡皇帝真的死了,且如她所说,是被她亲手所杀,但又怎么可能是为了他一个乱臣贼子?
思及此,她冷冷一笑:“我胡诌之言,他竟也信。”
谎言最难辨的,是真假掺半。
此刻,炉里的香灰已经压平,她用模具不急不慢地打着篆,压出一个如意纹的香印,再用火折子点燃。
缕缕香烟袅袅而起,她盖上鎏金香炉,寓称心如意,事事顺遂。
而有关王家的事韩渊也调查清楚了,他们虽与当晚的刺客有牵扯,但关系不大。
是那王大人的蠢才弟弟听信了他人之言,以为借此能攀附上晋王,才让手下按照指示给了韩渊那样一封信,还说了那样一番话,完全没料到,自己是被他人给利用了。
而当晚去春绮阁,韩渊见到的人也是弟弟,他冒充王大人,却被韩渊当场拆穿。
听到此,不得不说那些人也是聪明,一个四品升了从三品的官,虽不像一二品大员那样有权势,但也是高位,且初来京都主动投靠,大多数人应该都是会选择拉拢。
如此,他们不用自己出面,也能将目标引诱出来。
而那封信就算没有被韩渊察觉,交到了晏羲手上,想来他们也会对晏羲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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