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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危楼提了口气,腰上的莲花禁步微晃了晃,末了,正声问道:“那一刀为什么不砍我?”
凌翌本想逗弄两下,可越想,话竟直接从嘴巴里跑了出来:“事情一码归一码,之前骂你是我不对,可我确实不想砍断你腰上的东西。”
谢危楼眉心费解似的颦了起来。
凌翌自顾自道:“我知道你不接受我道歉,但不接受和我道不道歉没什么关系。”
他又推了推谢危楼:“你出去吧。”
砰地一声。
天字房门合上了。
谢危楼下盘很稳,很少有被对方能推动的时候,他像是遇到了困惑,眉心一直皱起,扫着身前的人,没嘲讽,也没再问。
木门后隐隐约约的影子站在门后等了会儿,玉石撞击的细微声响起。
谢危楼转过头远去,偏偏又留下一句话:“伤口别沾水。”
铜盆里的水泛起涟漪。
凌翌越看向水面,越心不在焉地咬牙骂了句,真该死啊。
他就知道谢危楼这个人到了要紧时刻就假惺惺的。
骂完了谢危楼,凌翌心底畅快了不少,好似神台都变得清明起来。
他又算了算学府内挣灵石的工程,给学府洒扫、擦拭辛劳,收益不大,可要是能替人闯一闯幻境,却能换来不少灵石。
这些时日他灵石花挺多的,再不挣挣,这潇洒日子恐怕堪忧。
白玉京内有诸多幻境,幻境大多用来试炼,很多幻境都是外门的人先闯出来的,以试探幻境凶险程度。
外门的人资源比不得内门人,他们什么东西都匮乏,在外头除了抢,主要是去幻境内探凶。
白玉京对外给了个规矩,但凡能探出幻境凶险的,都能让这一批的修士都能拿走这幻境中的东西,并能去门内换灵丹妙药。
这规矩对内门人来说简直不可思议,可对外门人来说却像莫大的恩赐。
凌翌明日要去探索的幻境早就被探查过凶险程度,按照他的本事,他其中不会遇上什么事,最多是被里面的精怪吓一吓而已。
临到了睡前,凌翌开了传音镜,谁想他看到陆文竺难得没睡,居然一直在医馆里。
医馆里人很多,他就坐在周洵清身边,连传音镜亮了都没发现。
陆文竺朝周洵清递去银针,他又温言问候了两声,才发现凌翌在找他。
接通了传音镜,一扫柔色:“长逍,怎么想到来找我了?”
凌翌累得犯了困,打了个哈欠:“我想问问你,你之前说想和我去幻境看看,如今这话还算数么?”
陆文竺扫了周洵清一眼,面露难色:“不巧,我明日答应周兄留在医馆。”
凌翌朝他笑了笑:“行啊,好兄弟,可是你在医馆做什么呢?”
陆文竺淡道:“许久不见洵清了,我帮帮他。”
凌翌:“啊?你想他了?”
陆文竺捏着银针的手顿了下,没看凌翌,竟先偏过头,看向了周洵清。
轮椅上,周洵清并未在意,他低着头,翻动过手里的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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